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情,不过并没有搭腔,而是静静地打量了一下身周的地势
这里确实就是白登山,即使他耶律斜轸并不像萧斡里那样喜欢读汉人的史书,对于历史上草原和中原之间发生的重大战争,有志于军国大事的契丹贵人多多少少都会去了解一点的,像“匈奴单于在此围住汉人皇帝”这等草原颇占上风的战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耶律斜轸选择在白登山的北面扎营,却不是为了讨一个口彩或者选一个福地,他可不像萧斡里这般肤浅
白登山并不高,也不是如何险峻,所以他们现在才能驱马上来登高远眺周军的动向,这种地形也就是一般性的制高点而已不过在云州城附近,白登山确实有些特殊性——桑干河在云州的南面折向东流,河谷因而变成了东西走向,使得云州城的南面呈现出一片坦途,而在云州城的北面和西面则是群山环抱,东面则是如浑水和白登山阻遏,周军来攻,其实也就只有南面是用武之地,而在云州城的西北和东北方向各有一条通道穿山而过,与广袤的草原相通,西北方向是出雷公口的白道,东北方向就是被白登山遮蔽的青陂道
所以耶律斜轸选择在白登台驻扎主力,正是为了进可攻退可守,据守着与辽国内地草原相联系的青陂道,随时窥伺着来攻周军的弱点暴起发难
至于萧斡里的这番说辞,在耶律斜轸看来不过是出于此人屡次失策之后的侥幸心理而已
他那个节度副使皇甫继勋献言修筑广武城寨的主意确实不错,可是作为节度使的萧斡里本人却如此失察,竟然会忽略了石碣谷方向的守御,任周军由此迂回到了广武城寨的侧后,让前面精心筑城严防死守的举措全都成了笑话
可气的则是他那个掌书记石碣谷的漏洞已经是不可原谅了,那个汉儿掌书记深得萧斡里的信任,因此负责了朔州城的守备任务,结果刚刚风闻周军出现,此人便扔下城池和守城部队逃了个无影无踪,让朔州城的守军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的防御作战,从而导致城池迅失守,因此引发了应州城、广武城寨一举崩溃的连锁反应,当真可以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喜欢汉儿,喜欢读汉人书籍,喜欢汉人的生活……这些都不是什么罪过,但是萧斡里的这种喜欢对大辽就没有丝毫的助益,临到了就只剩下了嘴巴上说得好听若非萧斡里是当今皇帝的姐夫,耶律斜轸还真是想把他拎出来立威呢
“瑶升在城中负责守御,在我身边就只有留隐和你可以担任方面……”想了想,耶律斜轸还是转头看着萧斡里说道,“我观周军来者不善,行军法度严谨,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机可乘云州城不可任其肆意攻伐,青陂道则不能无军控扼,为今之计,我必须守在这里威慑敌军侧翼,你自可与留隐各领一军渡如浑水往周军的粮道游弋,相机袭夺其辎重,惊扰其后路……”
虽然朔州和应州相继失陷,两个节度使萧斡里和耶律海里却是提前率领主力退到了云州,此时耶律斜轸感觉正面迎战周军尚无把握,却又不甘心就此退却,于是就想要试一试以游骑断敌粮道的战法了尽管周军的粮道还没有拉得太长,但是终归可以试一试的,两人即便出击无功,在以步军为主的周军面前也还是能够轻松脱离战场,应该不会出现太差的结果,而且……就算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不也正好给自己执行军法的由头不是?
“……当然,桑干河谷并不宽敞,难以尽情驰骋,而且周军的粮道总不过两三百里,其间未必就有隙可乘,若是发现敌军备御充分难以袭取,却也不可强自求战”
略微停顿了片刻,耶律斜轸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虽然心里面巴不得这个虚有其表的汉儿通就这样去死,但是他麾下的部队好歹也是契丹儿郎,是西京道可贵的兵力,倒是不好浪掷了
即使在云州附近还不够条件与周军展开决战,今后也未必就没有机会了……如果正面不好力敌,那就等耶律善补他们在云州城守上几天时间,然后再虚晃一枪走青陂道撤往上京道,慢慢地吸着周军深入草原,就不信受到连战连捷鼓舞的周军不上钩未完待续)
混在五代当皇帝的第二十六卷 却从銮驾下辽东 第五章 白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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