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道:“唉,我有什么办法,你也不是不晓得司空大人在帐内干些什么,到时若是让大公子撞破,他们是父子,可你我呢?到头来掉脑袋的不还是咱老哥俩?”.....
此时的曹昂正在杨元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向着典韦护卫帐赶去,典韦的营帐离曹操的正中军帅帐不算很远,但也稍稍有些距离。重生后的曹昂身体还不是很健康,此时不由有些累的气喘连连。
终于来到典韦的营帐之外,曹昂深吸口气,抬脚迈步刚刚走入帐中,却是突然又转头跑了出来,只见曹昂面色苍白,对着地上的尘土开始干呕连连,接着便贪婪的深吸帐外的新鲜空气。
身后的杨元不由感到奇怪,随即也是大着胆子偷偷向帐中望去,刚探进一头,帐中那股熏人肺腑的酒气伴随着呕吐物的恶臭便瞬即钻进了杨元的鼻子中。杨元嘴中‘咯’的一声,急忙捂着鼻子向后迈步而出,却见身后的曹昂已经稍稍的缓过劲来了。曹昂轻轻的瞟了杨元一眼,对着他努努头道:“杨元,典韦将军喝醉了,你去给他收拾一下。”“......”
“典韦将军!典韦将军!”只见榻上的典韦膀大腰圆,浓眉锐目,磹口阔鼻,一张脸上虬髯密结,裸露的上身在一点幽灯的照耀下显得古色古铜,宛如铁铸一般,一看便知这是一位难得的熊虎之将。
可惜,这位熊虎之将此时宿醉未醒,一张巨大的方口突出的全是撩人的酒气。也不知道是何方人物竟然把这威武的大汉灌得如此模样,怎么招呼都招呼不醒。
突然,曹昂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只见他也不叫唤典韦了,急忙起身开始四处乱翻典韦的营帐,左看右看,什么都有,却是独独没有找到那传说中的一对巨大的双铁戟!
“他妈的!”曹昂狠狠的一跺脚,匆忙转身又对着床上的大汉一阵摇晃,一边摇一边大叫道:“典韦!起来!死猪!再不起来,你他妈一会就让人做啦!”
依旧如清水幽潭般似的毫无动静,此时的曹昂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只见他起身对着身后的杨元大声叫道:“快!快去打一桶水来!要凉的!越凉的越好!”
杨元从来没见过大公子这般失态,但此时他也是顾不得许多了,在曹昂吩咐完毕之后,杨元不得已只得转身跑出去弄水,少时,便见这位曹公子身边的近侍,一拐一瘸的,口中呼呼喘着粗气走入帐中,手中一个半方开面的木桶,桶中的凉水在这冬尽春来的季节显得异常的青冰寒冷。
现在的曹昂哪里还顾得这许多,只见半开方的冰水如一道小瀑布一般飞驰涌下,顷刻间便全部浇在了典韦大将军的那醉醺醺的脑袋之上。只听“哇!”的一声,适才还如死猪一般的醉鬼顷刻间便变身成为一位铁塔巨汉,一双如铜铃般的猕眼瞪的浑圆,起身怒视着面前的曹昂,口中的声音好似滚雷一般怒吼道:“匹夫!安敢如此!”
要是换做平常的陈其,此时面对这位熊柏之将的怒吼,他可能早就吓得腰酸脚软,跌倒在地了,但此时他已是非陈其而是曹昂,面对生死关头,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这般许多?典韦在和曹昂怒目瞪视了几秒种后,似是终于回过味来了,只见这高大的八尺汉子在的晃了两晃站稳身体之后,便急忙俯下身体,对着曹昂拱手一拜大声道:“典韦见过大公子。”
“好,他总算还能认得曹昂,没有出拳揍我,也算够意思了。”曹昂一直提起的心此刻终于放下,他冷冷的看了典韦半晌,一字一顿道:“典韦将军,张绣谋反,将军知否?”他情急之下,竟然也拽了两句古人的口文,倒也是似模似样。
“张绣谋反?”典韦起身大喝一声,只把曹昂和杨元震得两眼发花,脑中轰隆作响。片刻之后,只见典韦轻轻的摇了摇他那硕大脑袋道:“不会,不可能。某家适才刚与胡车儿胡将军把酒欢言,他语中之意,张绣对于归顺主公甚感欣喜,誓言报效主公,岂有顷刻间便谋反之理?大公子莫不是弄错了?”
曹昂看着典韦粗矿呆滞,还略带宿醉之意的脸颊,恨不得一脚踹碎了他。只是此刻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能够依赖的人物,又怎么会轻易得罪。曹昂平息内心焦急,对着典韦缓缓引导道:“典韦将军,你的兵器呢?”
典韦闻言心头不由的疑惑顿起,这大公子半夜不睡觉,跑到自己的营磐,开口东一头西一头的,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邪疯。典韦奇怪的指向身后的木架,奇怪道:“不就在那...哎?某家的双戟呢?”
典韦疑惑的转头看着一脸阴沉的曹昂和与他同样疑惑的杨元,只见曹昂假装奇怪的问道:“典韦将军,你的兵器丢了,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还是我偷的不成?”
典韦闻言急忙道:“不敢!典韦岂敢怀疑大公子,只是....”曹昂微微一摆手,面色沉重道:“典韦将军,请问你酒醉之时,是哪位将军送你回营磐的?”
典韦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上的虎须,幽幽道:“某家酒醉之时,似是..胡车儿胡将军将某家送归寨内的...”说道此处,典韦猛然一惊,大声道:“莫不是胡车儿那匹夫盗了某家的铁戟!”此刻间,典韦的酒醉方才是真正的惊醒了。
曹昂长叹口气道:“将军,我适才说张绣谋反,将军现在可是信了?”典韦愣愣神,随即猛然大步走出帐外,对着外面大喝一声道:“传某家将令!虎卫军全军备战护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