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我们接下来关注无辜中枪的虫娘。
不得不说切嗣子的射击水准极高,子弹恰到好处地击穿了奏子的脑袋,令她不由自主地踉跄倒地。
幸好奏子她不是普通人类,驱动肉体的是众多魔虫。
当然她的运气也是不错。倘若切嗣子心血来潮用了霰弹,那虫娘的脑袋也早被打飞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话虽如此,现在的情况还是很麻烦。
奏子只觉得脑袋像裂开了一样的痛。头上鲜血直流,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非常吃力地想重新站起身来,但完全做不到,反而疼痛使得全身都痉挛了起来。只能艰难而缓慢地扭动着身躯,一面确认自己还活着,一面努力想办法使自己活下去。
事实上,这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她的这具肉体早已经在崩溃,魔力的莫名流失使得连魔虫维持新陈代谢的基本能量都开始提供不了,而切嗣子的枪击只能算是一个催化剂,仅仅加速了崩溃的进程。
肉身已到了垂死阶段。更让她恐怖的是,作为灵魂容器的脑虫怎么也联系不上,间桐樱就像完全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她感到了五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恐惧。
害怕就这么死去,害怕一切一切的终结。
但,她不想死……哪怕是形如蝼蚁也无所谓。
她就是不想死。
奏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竭力忍着剧痛,毕竟和这百年来所受的苦难相比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惭惭地,她神志不清了。
——脏砚,你真是怪可怜的。
在意识和无意识界线模糊的处境中,她听到有年轻的女声在耳畔轻笑。
这声音极为熟悉,熟悉到令她一下子就想起声音的主人。
——羽斯缇萨,是你吗?
无声地将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奏子的思绪飘到了遥远的两百年前,眼前也仿佛再次出现了冬之圣女的不朽容颜。
——听得出来,你很意外。
羽斯缇萨又开了腔,声音很爽朗。
——确实出乎意料,老朽还以为在我所余的生命中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茫然未知是否现实抑或幻梦。奏子撇了撇嘴唇,在脑海里回应。
——你很难受吧?不过就这么死去的话,你会好过点。
——可是,老朽不想死啊……老朽没有死去的理由!
——为什么呢,脏砚?为什么不想死?为什么逼迫自己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
随着对话的继续,单纯的问题却让奏子糊涂了。
没错,明明已经在世间苟活了五百年之久,看尽了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为什么还是不想死去?没有死去的理由,也没用不死的理由,她猛然发现自己业已忘记了想要活下去的初衷——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好像空白了一大段记忆,这无疑是岁月长河给魔术师留下的后遗症。
奏子竭力回忆着两百年前的情景,以及自己做出如今选择的目的。
她突然记起,那一天。
冬木的天空飘散着雪花。
羽斯缇萨在这里选择以生命作为代价制作大圣杯,她从此成为了大圣杯的炉心,同时揭开了圣杯战争的大幕。
于是,那一天变成了他俩最美好的结局。
玛奇里-佐尔根体内最重要的部分,随羽斯缇萨而去了。
从此,世上已无佐尔根。他斩断了所有羁绊,包括魔道家名的延续,转而以间桐脏砚为名,开始赌上性命的旅程。
脏砚与佐尔根不同。脏砚不再是人。
思考让奏子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可她的嘴角却在往上翘。
——老朽此生已别无他求,唯有废绝人世间一切之恶。
她想起了原本那个崇高的目的。
到达螺旋之尽头,寻得真正的智慧,将人类的性命转变成崭新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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