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实际上就是这水大公子回“老家”探亲。此行为无疑是在对青云门权威的一种挑衅,最开始通天峰长老倒是齐齐上荐要合力围剿狂徒水梦尘,不过不知为何,道玄真人倒是一直隐忍不动。久而久之,众人也就习惯了这等狂妄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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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峰后山,白衣老者目送着如他年轻时一般白衣洒洒的林惊羽离去,眼中惆怅之色大起。
也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走了。”那个身影淡淡地道。
老人嘴角动了动,缓缓站起身来,转过头望着这个人,这个在青云门中至高无上的掌门。
“多谢了。”他忽然这么说道。
道玄真人仿佛也微微吃了一惊,皱眉道:“什么?”
老人穿过他的身子,向祖师祠堂的殿堂里走去,口中道:“多谢你肯同意让这个年轻人陪了我十年。”
道玄真人沉默了片刻,也慢慢走进了祖师祠堂,在大殿正中,供奉着无数青云祖先前辈灵位的灵台前,灯火香烛,明灭不定,照的人脸色也阴暗不定。
那个老人走到灵台之前,从灵台前头的香案上拿起一只崭新的香烛,在另一只香烛上点着了,替下了旁边一只快要燃烧殆尽的香烛。
道玄真人默默地看着他缓慢而熟练的动作,忽然道:“当年我干冒大险,瞒着诸位师长将你救下,你却连个谢字也没有。为何今日一个少年,你反而谢我?”
那个老人没有说话,退后了一步,处身在阴影中,手里还拿着刚刚换下的那只残烛。他抬起头,向上凝望,青云门历代祖师的灵位,威严耸立在他面前,神圣而庄严,如山一般的气势,仿佛将他这个渺小的人轻易压倒。
但忽然此时,水梦尘的声音如从天而降一般,在二人耳边回响起来。
道玄真人听得那声音,忽然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嘿嘿!”白衣老者低声笑道:“又是这小子。”
道玄真人冷冷道:“离经叛道者尔!”
白衣老者如没听见一般自言自语道:“枉你我年轻之时被称为天才,和他一比,不过是井底之蛙,就连惊羽,也和他根本没有一较之力!”说罢他又回过头来道:“以你的性格,居然不去出手教训他,维护青云门名誉,当真奇怪啊。”
道玄沉默不语。
那白衣老者续道:“你我心里都清楚的很,此子修为到了何种地步,只怕我二人双剑联手,对上他才有胜算把!”
老者回过头来,将那残烛扔他一个箩筐中,低低道:“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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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大竹峰。
云气缥缈在山间,如温柔的白色丝带,轻轻变幻着。清晨里微带湿润的空气,还有清新凉爽的风儿,越过那一片翠绿的竹林,拂过大竹峰的山头。
那一片以守静堂为中心的建筑,在晨光中安静地伫立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
只是一阵吠叫声音突然传来,中间夹杂着“吱吱”叫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毛色光鲜的大黄从远处疾跑而来,小灰则骑在牠的背上,用手紧紧抓着大黄脖子上边的毛支持身体,同时另一只手拿着一块肉骨头在空中挥舞着,很是兴奋的样子。
二兽嬉闹片刻,只见守静堂里红影一闪,却见一个秀美少妇追了出来,口中怒喝道:“死狗、臭猴子,快把小凡的肉骨头还回来!”却正是田灵儿。
“师姐,别生气啦,这个就给他们吧,师父正在午睡,别吵到他了!”一个灰衣男子从一旁厨房偏殿中钻了出来,弱弱道。
打第一眼看他,估计任谁都认不出来,这位就是传说中大竹峰第一高手张小凡。
却说十年之前通天峰一战后,真相大白,张小凡虽然犯错不轻,但必定当时年少无知,说不判罪是不可能的,最后众长老决定,不废去其佛门法力,但绝对不允许外传。且罚他在大竹峰面壁十年、不得外出,并终身剥夺其首座继承权。
这等结果,对于胸无大志的张小凡哪里算得上惩罚,但田不易却觉得颇为不妥,怕事后生变,过了一年半就把女儿主动嫁给了张小凡,这下子张小凡彻底咸鱼翻身,过上了幸福生活。
那大黄似乎对田灵儿这“主母”十分忌惮,连一向调皮的小灰都没了声音,双腿一夹大黄肚子,骑着老狗飞一般的逃开了。
“这两个该死的畜生!”田灵儿气鼓鼓道,其后张小凡一脸苦笑,正要上前劝慰这已是妻子的刁蛮师姐。忽然听得巨大声音传来,抬起头眼中露出喜色。
“是梦尘师哥!”田灵儿就像当年的小女孩一般,拍手笑道。
望着师姐激动神色,张小凡心中倒是有些吃醋了,默默低头不语。
田灵儿转过身来,轻轻的搂住张小凡胳膊,依在他肩膀上柔声道:“你个傻瓜,我们都已经拜堂成亲了,居然还这么小孩子气。”
“师姐,我没有...”张小凡无力辩解道。
田灵儿眼神渐转温柔,道:“梦尘师哥,是我以前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已,当我发现梦醒了,在我身边对我好的人,却只有你,从那时起,我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但张小凡听的感动,已经紧紧的把她搂在了怀中。
同一片天空之下,另外一对绝代璧人同样紧紧相拥,水梦尘把头深深的埋在陆雪琪的胸口间,贪婪的嗅着她的体香。过了半晌,陆雪琪已是羞到了不行时,他才抬头笑道:“师姐,两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