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能白日飞升,立地成佛成神,从此天上人间纵横驰骋,无人能敌啊!”
凌若虚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哪知道他是胡吹,只在心中寻思:九天之上竟有如此奇妙的法门,竟能三五年就可飞升?想我鸿溟道宗的‘碎虚诀’也算世间少有的大道法门,耗费数十上百年苦修都不一定有几人能渡劫飞升,要是能求到这等奇妙法门,那岂不是天大的机缘!
想到这些,凌若虚一颗千锤百炼的道心也不禁有些动摇,铜镜中的身影也不再盘膝静坐,起身一揖到底,恳切道:“还请上仙传授此等妙法一二,让小道也能与闻大道!”
叶静一一呆,顿时生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触,眼珠子一阵乱转后才推说道:“天机不可泄漏,我下凡时关于那些功法的记忆已经都被抹去了,现在我可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就是想教也没办法了。”
凌若虚闻言不由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合情合理,若是下凡的星宿还记得天上的大道法门,那随便对亲朋好友传上几手,天下之人岂不百十年间就都飞升一空了吗?天上众仙又哪里去寻香火供奉?看来他还是得按原来想好的路子,让这位星宿大仙修习他们鸿溟道宗的法门了。
于是凌若虚又旧话重提道:“此事虽然可惜,却也无可奈何,既然如此上仙是否愿修炼我鸿溟道宗的《碎虚诀》,此法门虽然不如那《歪歪**》般神妙,却也是当今修行法门中最负盛名的五道六法之一,以上仙资质,百年间定能大成飞升。”
叶静一见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也不由松了口气,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此时听了凌若虚之言心中念头一转,呵呵一笑道:
“我好不容易才托生在王侯之家,正有大把的荣华富贵等我去享受呢,修道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累了,先去睡了!对了,不要再封住我的声音了,我那王爷老爹这么久都没来看我一次,肯定是嫌我天生残疾,害的小娘亲也受冷落。要是我突然能说话了,定能讨他欢心,以后我和小娘亲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说罢两眼一闭,就着那个古怪的坐姿便睡,丢下镜中的凌若虚一人愣怔在那。
凌若虚此时头脑里还有些转不过来。按理说,便是星宿下凡,想要再回去也只能完成了使命之后,寻个由头假死避世,求道重修。绝对没有什么影视作品中那天上一声雷响,喊声“某某星归位”。这便白日飞升了的。因此在他想来,叶静一既已经没了《歪歪**》那些玄妙的法门,定然也要重新寻一门修炼功法的,那他这现成的《碎虚诀》正是最恰当的选择。
可是,这位星宿下凡竟是打了先享受一番的主意,这实在令凌若虚有点难以接受。
世间有言:“上士问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便是说这世间之人与闻仙道,常有这三种人:上士者,必是那悟性高、道缘深厚者,这类人一遇道缘便如福至心灵,从此拜入道门,一味潜修,勇猛精进;中士者,悟性寻常,修与不修难以决定,常受外界影响,摇摆不定,这种人非有深规重戒时刻于耳侧提醒不可修,却也并非没有机会;而下士者悟性最差,听了这番修行的言论多是哈哈一笑,弃若弊履,这类人已为红尘所迷,他根本不信有这修仙成佛之事,任你说破了头,都要找出千般由头驳斥你,这等人,也是修道者最不屑接触的。
这里的悟性可与平常所说的智慧无关,常有那被人笑作愚痴之人得了大道的,而那班自诩精明之人却十之七八只钻营于虚名俗利之中,待到垂垂老矣之年才妄想求长生之道,却偏偏百般求取也与道无缘了。
以凌若虚所想,叶静一既然灵识不失,投胎之前的记忆也有保留,又有一个资质上好的肉身,必然属于那上士之列;可偏偏叶静一的一番话却生生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明明是个机缘深厚的却只存了一副贪图享乐的心思,这便是连那“大笑之”的下士都不如了!
他却不知道,假作昏昏睡去的叶静一也存了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