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环形轨道。
“果然没错!”我睁开眼睛,看向法阵中最亮的那点,一条夹在狼垆指缝中的项链。
狼垆似乎很难受,低声哀鸣,身体颤抖,却无法移动。我见它不能动,状着胆子取回项链,果然是我之前丢的那条。
“还以为是被虚无那老东西偷了当重生费,没想到竟然在这。”我将项链套在颈,戴了十六年,没戴的这两天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很不踏实。
我托起链坠端详,小别胜新婚,虽然用在物品不太合适,但这种喜悦确是无与伦比。我还来不及和这朝思暮想的“情人”做一次亲密接触,链坠忽然滚烫起来,嘶的一声在我右手掌心烙印出一个显目的痕迹,当真是炙手可热!
“啊!”我呼痛的挥开手,链坠脱手后垂在胸口,奇怪的是这时却一点热度也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的甩着手,却发现每甩一次,那狼垆就缩着身子颤抖一下。
“哦,这倒挺有意思。”手掌的疼痛减轻了,我试着将手伸向狼垆,随着我靠近,它颤抖得更厉害,蜷缩身躯,发出虚弱的低鸣。
我缓慢的将手放在它头顶,一瞬间我和它都脉动了一下,仿佛心脏的跳动被结合在一起。我体内一个并不明显的印记闪烁光芒,身渗出黑气,黑气凝结成一只黑色猛虎,一只只有那狼垆才能看到的恐怖凶兽。
那黑虎一声咆哮,狼垆顿时蜷缩变小,一直变为普通牧羊犬的大小才停下。那黑虎散成烟雾,凝聚在缩小的狼垆颈部,化作一个黑色项圈,与此同时那不为人知的印记也再次暗淡,消失无踪。
“呼,呼,这,这究竟是……”我好像一下子被抽空,大口喘着粗气,看着面前这只像被染深了毛色的苏格兰牧羊犬一样的狼垆,一时回不过神。
“大哥,大哥!”那丢下我自己逃命的混蛋不知何时跑了回来,双手不停在身摸索,在地东瞧西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但始终不得。
“好厉害,竟然这么快就收服了狼垆。”他来到我面前兴奋的说。
“狼,狼垆?就是刚才那只怪物?怎么刚才那么大,现在这么小了?”我有些头昏脑胀,实在是变化太快了。
“大哥,你真会开玩笑,刚才那是野生状态下,现在是驯化状态下,当然不一样。驯化状态是幻兽为了避免对驯化者的日常生活造成影响,而改变自己的外形和大小,进入战斗状态时就会立刻恢复原貌。这是幻兽知识的基础,像大哥这么厉害的人不会不知道?”那人笑道,一副“你想考我,我懂”的模样。
“是,是啊,我当然知道,就是怕你不知道。”遇到个白痴真是太好了。
“对了大哥,你这么厉害,在魔界一定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那人问的时候言辞闪烁,似乎有事相求。
“什么魔界,这里是‘阿卡落山’,你看,那就是‘珈蓝峰’。”我这也是现学现卖。
“阿卡落山?”那人迟疑的抬头,顺着我的手,果然看到那高耸入云的“珈蓝峰”,即便在月光下,“珈蓝峰”仍旧美丽照人。
“被冰雪覆盖,形如玉柱,高不见顶,果然是‘珈蓝峰’!”那人震惊的自语。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我见他神色异样,忍不住问道。
“奇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是从魔兽山谷旁的边界出来,应该进入魔界,为什么会来到人间界?”那小子竟然无视我。
“哦,云彩散了,今晚的月亮真美啊。”鬼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找事情自娱自乐,别随便插嘴的好。
“狼之所以会嗥叫,也是因为不希望如此美丽的你变得孤独?”我痴痴的看着月光,忍不住诗兴大发。
“嗷——”袖珍版的狼垆仿佛是为了迎合我,仰天长嗥!
“谁让你叫的!”我一拳揍在它脑袋。爷爷的,吓我一跳!
不知怎地,狼垆变得特别温顺,就像一只家养了十几年的老狗,被打后委屈的垂着头躲在一旁,连反抗的叫一声也不敢,十足一副宠物模样,和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怪物根本就是两种生物。
“哇~~~~~~~~~~”超龄婴儿又开始了,喝什么奶粉长大的?
“妈妈!”那人抽泣着低语。
我一阵心酸,妈妈,那是我从未有幸见到的存在。
“他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也失去了母亲么?”我也扬起头,看向那皓洁的月光,幻想着在那片朦胧中他所看到的景象,是母亲温柔的微笑,还是那温暖的怀抱?
“哇~~~~~~~~~~”他越哭越起劲。
“够了!”我飞起一脚,将他踢出三米多远,趴在地。爷爷的,感伤一会就行了,还没完没了。
那人捂着脑袋坐起来,委屈的擦着眼泪。
“你叫什么?”我问道。
“卡森·肯贝尔·霍斯·蒂邦诺布落亚。”那人回道。
“怎么这么长?”考试的话名字非写出格不可。
“你叫我‘卡森’就行了。”卡森道。
“我叫陆离。你多大了?”我问道。
“十,十六,今天是我的生日。”说着又哭了起来。
“十六岁的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婆婆妈妈,别像个女孩似的。”我气道。
“嗯!”卡森点头,虽然竭力想止住泪水,但还是不停的抽泣。
“卡森,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很多波折,有失去财富,失去名誉,当然也会失去亲人,失去挚爱,但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无论你多么伤痕累累,记住,男人是不能哭的。你哭,你就输了,输给天,输给命运,输给那个从你这里剥夺了一切的家伙。是男人就要打断门牙和血吞,然后挺直腰杆去反抗,反抗天,反抗命运,反抗准备从你身夺走什么的一切,并向那些夺走你宝贵东西的一切复仇!”我慷慨激昂,给他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一课。现在的小同志,就得时常加强思想教育。
“那么,你,也在反抗么?”卡森抹着眼泪看着我。
“我?当然!”我敛起目光。卡森的话触碰了我十六年来一直细心隐藏着的伤口,我在反抗,我拼尽一切的活着就是反抗,反抗从我这里夺走父爱,夺走母爱,夺走家庭,夺走童年,夺走梦想,夺走我一切的——命运!
“我决不会低头,就算死了,我也会从坟墓中爬出来,继续活给你看!”我仰望苍穹,凝视那浩瀚之中的什么。
追忆的补足:遥远的星河,八位至高无的神王之一,天命王神躺在自己的宫殿里,没来由的一阵发冷。“最近是怎么了,心底总是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