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马革裹尸,阎行放弃奔逃,反而决战,并且没有用弓箭,显然是想以勇者的荣耀战死,用短矛标枪岂不是太侮辱阎行这个铁血的西北汉子。
“蓬!”
马超的长矛骑兵与阎行的骑兵撞在一起。
顿时一片人仰马翻,鲜血飞舞,残肢断臂。
马超骑队里数千枝长矛,诡异地颤动,一波又一波,交叉错动间,海浪般推刺。
数千名骑士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天地间刮起了风,风越变越大,愈刮愈急,蔓延在整个空间。
风向朝南,火焰在火油的蒸发的状态下,渐渐势小,又被大风猛然一刮,瞬间熄灭,浓浓的黑烟飘荡上空,气味难闻之极。
无数具各式各样的尸体散布在因大火燃烧下,雪水融化成为泥泞的荒原上,鲜血与雪水相融,几乎成为赤红的溪流。
一杆硕大无朋寒光闪闪的长矛被阎行斜提在手中,巨大的矛尖被鲜血染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身上黝黑的牛皮甲,有些残破,溅在身上的鲜血已经干涸成为绛紫色,不怒而威的脸容,冰冷的杀气,自有一番霸气。
十三个身穿黑色牛皮甲的骑士,伤痕累累,却又傲骨般挺立在阎行的身后。
一杆硕大的纛旗倒插在地面,虽然残破不全,但那个硕大的韩字,依旧清晰可见,如同铮铮烈骨的悍将,挺立在沙场中间。
此时阎行的骑兵全军覆没,只剩下他与十六骑中的十三骑。
阵阵麻痒酸疼从身上传来,印在心里,难受之极。他不知道他杀了多人,他也不知道奋战了多久,神色有些恍惚。在他的映像里,凡是靠近他的人都已经被击毙于定羌大矛下,成为了孤魂野鬼。
“咳咳……”一阵轻咳声从阎行的口中传出,干燥的咽喉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让神色有些恍惚的阎行拉到了清醒的状态里。
无数铁骑处于阎行的前端五百步外,呈弧形散将开来,形如弯月,长矛骑兵的一支支大矛探出头来,遥指马阎行,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四周蔓延着一种让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静。
一队队弓骑兵在长矛骑兵两侧散开,一个个都坐在战马上,拉弓上弦,寒光闪闪的箭簇冷冷地对着他,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万箭齐发,使他能在万箭中死个透体。
先秦偃月阵。
偃月阵是形如弯月,注重攻击侧翼,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凶险,大将本阵应有较强的战力,兵强将勇者适用,也适用于某些不对称的地形与悬殊的兵力。
当年名震天下的偃月阵不仅用于骑阵,而且还用于步兵战阵,其中韩信可堪称经典,秦汉之时韩信使用的偃月阵当成步兵阵法背水一战,战胜强敌,使得后人在步兵排阵中广泛运用。但是偃月阵在骑兵发挥的作用要比步兵发挥要好上甚多。
马超不愧是精通骑阵的好手。
不过用偃月阵来对付他这个残兵败将,真是有些小题大做。
马超端坐在帝狮上,褐色的眸子扫向阎行,眼神中透出尊敬的神情。西凉最重英雄,尤其是阎行这种悍不畏死的人物。他策马向前数十步,随后停下,以一种尊敬的语气道:“彦明兄,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一个人竟然让我损失了近四千名的长矛骑兵,以及一千多名弓骑手,不枉我亲自设计,将你困在此处。”
阎行神情一怔,随即向马超道:“我一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让大公子劳心劳肺?”马超摇头,道:“在这西凉我马超只看重四个人,第一个是贾诩,第二个是你岳父韩遂,第三个是彦明兄,第四个是城府极深的李傕。彦明兄,我现在实在不忍心除掉你。”
阎行心中涌出一股自豪的之情,精神顿时一震,身上的不适感开始减轻,这西凉又有几人能被马超称赞。在感叹的同时,他敏锐的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出了一条信息,马超这次神出鬼没地来到鹯阴、祖厉,一定是有一个不可告知的阴谋。
想到这里,阎行只觉一股急躁的心情猛然出现,如果要是这样,岳父就有危险了。对方才智高超,一点不像十八岁的年轻人,从对付他一连串的布局来看,此人老练异常。
阎行额头出现细密的汗珠。究竟是什么阴谋?是否是针对岳父?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笼罩心头。
就在这时马超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笑意,道:“你走吧。”
阎行肩头一震,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语气透出一种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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