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中放过一个刺客突围而去,由杨氏的假十六骑,张横的假黑甲骑兵接应,让庞氏、马休乃至全武威的人相信刺杀马腾的刺客是韩遂的人。没想到赤燕对这次行动下了决心,派出三名当世一流高手,其中使长鞭的女人,长鞭技艺惊人,使得计划更加完美。
马超心里暗以他与女刺客作比较,得出的结论使得他暗叫侥幸,那个女人的长鞭已经不受兵器所约束,若不是己方三大高手轮流酣战,加上庞德在长街之上舍命纠缠,使得对方没有机会使出,在庭院中与众人相斗所使用的奇异外推之力,让兵士弯刀所趁,休想让她受重伤留下。
不过马超庆幸的是,那个女人快要死了,他已经给假的十六骑飞鹰传信,在对方还处于受伤状况下,趁机处理。斩草要除根,他可不想被一个不知底细,神秘莫测的暗杀组织惦记着。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他马超在暗中策划。
马超一路走来,穿过太守府前院,进入议事大厅,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城外驻扎的各族酋帅也赶了过来。
杨啸亦在其中。
众人见马超步入,纷纷见礼。
马超在武将首席上跪坐,与杨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交流后,便闭目养神,等候文吏武将的到齐。
一会间,文吏武将陆续到齐,界限分明的武左文右分坐两侧,文吏之首的王铎则跪坐在马超的对面。
庞氏由两个女仆搀扶,从后堂走出。
文吏武将纷纷起身见礼。
庞氏摆摆手坐在主位。
众人也随即坐下。
庞氏秀丽的容颜透出一丝忧伤,环视左右,顿时在场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庞氏身上有种不惑之年的女人成熟魅力,深明对付男人的诀窍,越是动作含蓄优雅,玉洁冰清,就越能吸引男人的目光。马腾麾下的大部分文吏武将,莫不是为了她稍假辞色而自豪。
庞氏声音响起道:“各位想必已经得知,太守遇刺昏迷的事情。”柔美成熟性感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众人一阵沉默,彼此交换眼神,等候庞氏的下文。
庞氏嘴角逸出一丝苦笑道:“太守昏迷前,将郡内事宜托付给我,只是小妇人才薄学浅怎能担当大任。”
马超心中暗赞,庞氏这番话精妙之极,既说出临危掌权之意,又能谦虚一番,询问众人意见,以博得众人好感,如果他所料不差,接下来有人接话。
果不其然,坐在仅次于马家三兄弟位置上的庞德道:“夫人谦逊了,以夫人才干足以担当重任,若有人不服,就是与我庞德为敌。”
众人连忙附议。
庞氏一对美目透出精明,续道:“经过庞校尉与王长史对刺客一事的查证,已经得出结论,刺客是由韩遂派出,目的是要太守身死,好借婚嫁之名,夺取武威。”
此话一出,大厅内再也保持不住安静,众人小声议论起来,唯有马超、马休、王铎、庞德、杨啸五人沉默不语。
马铁蓦地站起,眼中射出激动的神情,出席跪地道:“请母亲发兵斩杀韩遂老贼,为父亲报仇。”
“斩杀韩遂!为太守报仇!”有血性的将领,纷纷激动地轻吼。
庞氏美目出现水雾,轻叹声道:“我又何尝不想报仇,可是韩遂兵多将广,兵力比我们多出一倍,这如何去战?况且我们与韩遂酣战,太守遇刺之事必然传至他郡,难保周围的势力不趁火打劫。”
随着庞氏的话语,众人逐渐安静下来,暗自与韩遂实力对比,与周围势力相较,最终化为叹息,表情莫落。
马铁一脸不甘地道:“母亲,难道就这么算了?”
王铎道:“韩遂老奸巨猾,有荒漠之狐之称,不好相与,兼且有阎行统领的黑甲骑兵,一旦有疏漏,就会面临四面受敌的危险。现如今应当坚守郡内,坐看事态变化,等主公醒来做决定。”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道:“荒漠之狐?嘿!真会夸奖,他韩遂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头待宰的蠢驴罢了!与我对阵沙场只配伸脖子,等着我砍。”
众人扭头望去,说话之人赫然是马超。
王铎肃容道:“韩遂坐拥一郡之力,其麾下兵马均是骁勇,训练有素之辈,实力不可小觑,望大公子慎重。”
马超长身而起,傲然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怠。只要我今夜率一支精骑,千里奔袭,急速奔进,他虽有十万,却调度缓慢,不足为虑。天明之时,韩遂北方三县,就会在我手里。说道攻城拔寨,我在西凉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马超缓步来到大厅中间,跪下长揖道:“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父亲被刺迟早会传入他郡,不如打着韩遂背信弃义旗号,先下手为强,谋取利益。他人已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难道我们还要拍手称和?孟起不才,愿下军令状,率领六千杨氏精骑,奔袭鹯阴、祖厉、媪围三地,掠夺牛羊兵马。”
与马超交厚的血性将领一齐跪地:“愿同大公子共赴沙场!”声音洪亮在大厅里回荡。
被这些人一带,其余武将齐刷刷跪地,请愿报仇,场面激动之极。
杨氏将众人动态收入眼底,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刚才在书房与王铎商量妥当,在武威属马超最为能征善战,亦是马休的最大障碍,若能将他派出以据韩遂,是最妙之策。
让马超主动以杨氏精兵请愿,不派任何兵马,让其在战斗中消耗。
马超与韩遂实力无法相比,战败只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既能消耗韩遂兵马,又能除掉大患,何乐而不为?
到时马腾清醒,也不能挽救了。
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当众说出,那就是阎行的黑甲骑兵。
她真想看看马超遇到黑甲骑兵时候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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