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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海宋鸦片贩子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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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德凌惊了个目瞪口呆,咖啡杯悬在半空都忘了放下来,身为一个中国人,十分容易身有官威,虽然当官没几天,他也有了官气,朝廷官员都看不起钟家良一帮子烟枪不离手地家伙。这当然是皇帝不停暗示和示范的效果,上行下效嘛,没想到这家伙很厉害啊,和个美国大学士容闳可以谈地很欢。

    “什么?您和陛下说过议会?陛下如何说地?”钟家良满脸紧张的问道。

    容闳倒有些失望:“陛下很有远见地人,只是说,现在没有基础,请我能否设计农村的自治体系,说要搞议会什么的,先得搞定农民。要做长久打算。”

    “学习西洋政体。乃是强国富民之道,是我商人的立家之本。和农民有什么关系!”钟家良一脸失望,狠狠地用银文明棍砸了一下地面。

    这话说得霸气十足,把个容闳也震了一下,他回来家乡,本想用在西洋大开眼界的事物来效力百姓,但上海是个万国商人自治,而大宋国君其水准不亚于他。

    本来他的利器是学习西洋引入机器、学习西洋军事,这些大宋都在做,而且赵阔还很吊地说道:“科技军事这些都是末节,上帝和精神才是基干。”

    容闳也是基督教的,也信上帝,但面前这个怪异发型的同胞那种充满自信的论断,给了容闳当头一棒----这科技、军事怎么能是末节呢?西洋强不就强在这些地方吗?

    接着他的各地设立学校技校、派送留学生出国等国策,也受到赵阔他听来怪腔怪调的回应:“学校,没有钱,但钱不是关键,关键是没有老师,老师也不是关键,关键是没有工作岗位;留学生我是要派,但这是远水而且是小水,我希望先生可以以翻译和报业为发端,开启民智乃是要务。”

    总之赵阔给他的印象不是深不可测,而是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且就来之前,这个洪秀全齐名的皇帝,笑话和轶事他就听了满肚子了,反正这家伙是个粗人,是个极端聪明的粗人,和容闳想要寻找地那种明君有差距,有很大差距。

    现在这个鸦片商也和他的君主一样,句句出人意料,见识也很诡异----西洋政体和他一个卖鸦片的有毛关系,现在又不是不让他卖。

    容闳很有钱,但不会像钟家良那么有钱,所以很难领悟“钱烧的”逻辑是什么逻辑。

    正在钟家良气得哼哼的,容闳和宋德凌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很快房门打开,钟家良的一个保镖站在门口说:“老板。容先生,有位龚自欢要见您。”

    “闪开,你们干什么的?”包着红头巾的龚自欢气呼呼地推开他,想走进来,但被身后的彪型大汉立刻搂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自欢兄?快让他进来。”容闳和宋德凌赶紧叫道,坐在沙发上的钟家良一挥手。龚自欢才被放了进来。

    看了看沙发上那浑身都带着钱味的钟家良,龚自欢勃然大怒,冷笑道:“我当是陛下亲临容兄这呢,原来是您啊,怪不得满屋子一股鸦片味。”

    没想到这么火爆,容闳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宋德凌赶紧站起来拉住胡子一翘一翘地龚自欢,打圆场道:“你这人!干嘛你啊!都是容兄的朋友。”

    龚自欢是天地会背景《明洪报》的主笔,主笔嘛,当然第一没有钱,第二有知识,第三,因为前两点,火气较大,绝不是商人那种和气生财。

    而且两广天地会等于是被赵阔收编了。他们也承认大宋的一些教条,就有鸦片害人这个洪秀全同志发明的条条,况且钟家良这伙人实在招人恨。

    中国历史上什么时候不是枪打出头鸟了?

    这批人圆宝多得可以当水漂往海里打。又没有什么权力,好像也不用做什么事,自然让很多人恨得眼睛发炎;

    况且他们垄断并贩卖地是鸦片,抽上瘾你能求着他们卖给你,这种生意不招人恨就怪了,钟家良完全如同一个妓女(让人看不起),牌坊还修地比天高(有钱),天地会最恨了。

    钟家良白了龚自欢一眼,问道:“宋秘书。这是哪位啊?”

    听闻是《明洪报》主笔,钟家良一愣,然后立刻起身,脸上堆了满脸褶子的笑容,对着龚自欢伸出手去----对方是天地会地喉舌,而天地会钟家良要拉拢的对象之一,他们再也不想犯这三年里把朋友都得罪光还傻笑的蠢事了。

    “不好意思,我不抽鸦片。”龚自欢冷笑一声,无视钟家良伸出来的手。自顾自坐在了另一边椅子上。

    钟家良当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当年他败家小开的时候,肯定会找打手去揍龚自欢一顿,但现在不同了,作为海京首富,他见得高官巨商比龚自欢见过的小贩都多,自然有了所谓地涵养,他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明洪报》主笔自欢先生啊,我最喜欢看您的文章。不瞒您说。您的这份报纸是我早上起来第一份就要看地!写的太好了!每次都击节赞叹!”

    听着可刻骨的马屁,龚自欢一脸厌恶。扭头问容闳:“达萌,你怎么认识他了?”

    说罢才看向钟家良问道:“没想到您还关心国事啊,我还以为您天天数钱呢。”

    钟家良呵呵一笑,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大宋初兴于满清豺狼虎豹之窝,我身为大宋子民怎能不为国担忧?!我就觉得您的那个《论清妖和平十大荒谬》写得真太好了。”

    说着他朝着龚自欢伸出银手杖晃着叫道:“清妖怎么可能和我大宋和平?他们200年前窃明,和我汉人乃是血海深仇,乃是殖民吸血之妖,怎能容我们一个安乐之国卧于榻下,势必要战!”

    龚自欢脸上嘲讽的表情凝固了,这他得意的文,得意的中心思想从一个他很讨厌的大名人说出来的感觉怎么那么怪呢?有什么比一个名人夸奖你更舒服地呢?但这个人恰好你厌恶的,一瞬间的尴尬和惊奇,让龚自欢连喘气都屏住了

    钟家良把龚自欢得意的思想从头到尾数了一遍,旁听三人都静悄悄的,好久龚自欢才咳嗽了一声说道:“有点羞愧,没想到您也是忠君爱国的。”

    钟家良一抬脖子,叫道:“当然。我遇到陛下的时候,被清妖折磨得家破人亡(其实是他自己做的和自己傻),正考虑去不去跳海自尽,是陛下把我带到这个地方;而且看我百姓安居乐业,商人温饱有加,于公于私,此生此世都要为大宋而活而死。但每次看到听到满清境内民不聊生、百姓买儿卖女,我就泣不成声,这种妖魔窃国之国为何要存在于世上?看我大宋,洋枪队陆地所向披靡,海军战舰力降安南,有如此战力,何必和禽兽谈和?我们应该剑指长沙湘军老巢。然后屠灭洪秀全跳梁渎神小丑,然后王师直扑魔都,解救万民!还我百姓一个万世太平河山!!”

    这番话每个字恨不得把地上砸个坑出来,屋里其余三人全被砸晕了,若是赵阔说这番话,也许大家都想跪下。若是宦助国说,也许大家立刻鼓掌,若是窦文建说,也许大家都是热血沸腾,但偏偏是个一眼看去就是鸦片鬼的家伙嚎叫着说出来,所以大家都晕了。

    静静足足一分钟,龚自欢猛地站起来,坐到了钟家良身边,一抱拳说道:“钟先生。我错了,抽鸦片也有爱国地啊!”

    半小时后,宋德凌和容闳两人面面相觑。因为对面两人完全把主人和客人扔一边,两人自顾自大谈特谈要战争、让和平滚蛋,到了后来,亲热的互相拉着手,痛骂满清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提着菜刀劈了咸丰。

    “你们大宋这士气太可怕了吧?”容闳小声的对宋德凌说道,看着对面两个狂热的好战分子,眼睛里满是恐怖。

    “那是陛下教导有方。”宋德凌慢慢的说道,其实脑袋里也是震惊----民间杀气腾腾啊,我靠。满清也许真要完蛋了。

    到了中午了,钟家良两人嗓子都喊哑了,龚自欢眼圈还红着,那是书生谈战争时候的典型表现,为了胸口的气而哽咽流泪。钟家良一摆银杖,站了起来:“各位,今天我认识一个反清复明的好兄弟,太高兴了。我做东,请大家吃午饭。”

    在楼下典型地法国西餐厅里。钟家良拍着胸脯要提供给《明洪报》一万两银子地资助,帮他们换设备雇人,让报纸地声音吼遍整个大宋三省;

    “钟大哥,我以前总以为只有一心向明月,没想到遇到您这种知己,来,我敬您三杯!”龚自欢一拍桌子,扭头对着服务生吼道:“把这些酸不垃圾的红酒撤了,给老子上白酒!”

    和龚自欢喝了三杯白酒后。钟家良说道:“如果你们老板愿意。干脆我买了你这报社!”你龚自欢来当主编!文章不见血咱们不登!反清复明!血洗满清!拯救黎民!开海宋万朝盛世!”

    “知己啊!大哥啊!”龚自欢手里地酒杯咔哒掉在了地毯上。

    这情景直让对面一个海归和一个官员目瞪口呆。

    酒过三巡,钟家良强忍着烟瘾发作的难受。打了个哈欠,问容闳道:“容老弟,别住外头了,住我家吧,有很多事情还想请教。”

    “您太客气了,真不方便啊。”容闳赶紧推辞,还在桌子下踢了踢宋德凌地脚。

    “他就喜欢这海京之窗宾馆,法国人新开的,装饰都很地道,他留洋的嘛。”宋德凌赶紧笑道。

    “哦,那也好。”钟家良想了想说道:“我想开设个西学馆,组织翻译西方文献,向百姓宣传西学,联系大宋各路豪杰,您觉的怎么样?”

    “好啊,这是好事啊。”容闳还没说话,宋德凌赶紧说道。

    “那就说定了,对西学有见解的达人还要劳容老弟宋秘书给我推荐。”钟家良一拍桌子。

    吃完饭,钟家良还记得宋德凌说容闳这种留洋的喜欢这法国“海京之窗”宾馆风格,他告辞后,也没离开这宾馆,自己开了个房间,先抽饱了大烟,然后带着手下下楼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听门上有敲门的生意,法国总经理打开房门一开,门外一群中国人,看起来来头不小,愣了愣问道:“各位先生,有什么事?”

    钟家良一摆手,嘴里道:“法兰西。”立刻身后走出一个年轻人,正是他的法语翻译,钟家良拄着银手杖看着地面,说道:“这宾馆我买了,开价。”

    “什么?”总经理听得懂中文,但再听一遍那鸦片鬼身后的翻译法文也一样,震惊----这三层宾馆完全按法国风格建设地,刚装修完开张还不到三个月,竟然有人要买整个宾馆。

    “这这这这….”总经理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交易也太突然了吧。

    钟家良捏了个响指,随从立刻搬来一个大木箱,在总经理面前打开,满满一箱子金砖。

    “开价。”钟家良冷哼一声。

    “容我请示董事会!”总经理掏出手帕擦着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

    一个月后。急不可耐地鸦片行会就用那恐怖的财力拉起了全大宋第一个“西学促进会”,地址就是原海京之窗。

    在典礼上,鸦片行会会长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背后站着的是他奇怪收集癖好的产物,一排的粤语翻译:按英文、法文、普鲁士文、葡萄牙文、西班牙文、官话、广西话、江西话和湖南话排列。

    第一批会员有:(以下排名不分先后)耶鲁大学士容闳、海人局局长潘光美伯爵、海人局督办曾任兰芳特使地李秉坤、周氏集团老总周开源、兄弟公司总裁郑少庭、大宋造船局特级艺官张云崖、皇恩公司老板李玉亭、《明洪报》总编龚自欢、《海京纪闻》总编李明昌等27人;

    大宋皇帝陛下发来贺信,由宦助国亲自代表百官前来祝贺;

    英国公使、法国公使、美国公使、普鲁士公使发来贺信。并亲自来祝贺;

    英国怡和商行发来贺信;

    法国银行家协会发来贺信;

    美国宝顺洋行发来贺信;

    大宋洋药行会发来贺信;

    海京佛山天地会发来贺信;

    广西灭清天地会同盟发来贺信;

    江西南昌天地会发来贺信;

    几乎是对大宋新贵除了朝廷和军官外的精英的一网打尽,此西学会成立之盛景,后人说若是当时一颗炸弹炸了会场,整个远东立刻被炸回到洪秀全时代。

    很快,大毒贩子钟家良的新外号也在大宋叫响:“西癖”。

    但站在这“倡导西学、兴建”大宋地西学会宗旨后的,却是大宋鸦片商通过精英和报业鼓吹西学,从而引进西方政体,分权朝廷,让自己更加发财地野

    就算做不到建立议会。也最起码可以控制报业,让自己名声好点。

    当然西学会起步是极其艰难的,在开会典礼的酒会上。龚自欢就和李明昌打起来了,真的是打,用拳头和酒瓶子,原因就是“party该怎么翻译”。

    狼子野心的钟家良在自己那桌子的酒宴上,就迫不及待的议会长议会短地说了起来,但是有很多词,中文是没有的,钟家良也不得不中英文单词夹着说:“我们各位志同道合也可以成立party嘛,为国分忧。说出我们地话来。”

    这时候,李明昌问道:“钟先生,你说的party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比如我们想减税……”钟家良卡住了话头,免得暴露自己地利欲,他笑道:“比如我和小龚,我们都反清复明,我们就可以成立party我们要打仗。要救黎民!我们是一伙的,就是

    “我知道,美国有两个party原来满清奏章有的翻译为党。”宦助国笑道。

    “party一听就不是好东西,朋党!群党!”李明昌哼了一声,说道:“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党这个词一听就是为了私利,不知公义在哪里?”

    “你不要拿孔老二来唧唧歪歪的好不好?”龚自欢冷哼道,他十分不爽这个仇家被叫来。但也没法。李明昌后台刚刚响,不仅报纸做得不错。而且他是大布商周开源亲侄子:“您这种大儒,却天天讲艳词?不知道会不会把你孔家祖宗气死?再说您不喜欢党,那你们公义一族叫何物?”

    “公义群嘛!”李明昌叫道:“叫什么也比叫党好啊!”

    “最烦你们这种伪君子!你怎么不去加入湘军?那是儒家群”龚自欢冷笑着揭短。

    “你就不是伪君子了?现在明洪报地第二号股东是谁了?是谁前些日子还要揭批鸦片地毒害的?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人家地狗腿子了?鸦片党啊!”李明昌大叫。

    “阿昌!你说什么呢你?!”周开源在上座气得大叫。

    但还没叫完,坐在李明昌身边的龚自欢就给了李明昌脸上一拳,骂道:“你这清妖地内奸!”

    “你这个鸦片党!”李明昌也是打过仗扛过枪的,身手也敏捷,被打得身子一仰,还没扳过来,反手握住桌子上的洋酒瓶子一下开在了龚自欢脑袋上。

    结果大宋目前两家最大报纸的主编在众目睽睽下扭打成一团。

    “这怎么回事?怎么报纸上都要搞议会了?连续一个月了!”赵阔瞪着那摞私人报纸瞠目结舌,这雷得他脑袋转不过弯来----这时代比他这个穿越者还先进?

    “是钟西癖的西学会搞得吧。”宦助国在旁边解释道:“这鸦片贩子迷西学上瘾了,洋人放的屁都是香的。什么议会,我看是扯淡。”“耸人听闻啊,历史怎么会由一个毒品贩子推动呢?!”握着报纸,赵阔倒抽一口凉气。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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