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大雨都冲刷不去的血腥味!
好像,有什么东西自棺木中滚了出来..一颗..两颗..三颗..
“给黑白郎君滚过来!”暴雷一样的声音响在耳边,随即,一道劲风急扫过脸..
“啪!”
一个巴掌,素续缘的脸上骤现一道红印子,一股暴虐的怒意自心底伸起,出生至今,他第一次挨巴掌..
素续缘沉默地站在原地,是反应不及,亦是..生气!
马车里的人,比他更生气..
白色幔帐飞起,一道身影出现在马车前,冲天煞气,天为止惊愕,就好像这马车内走出的不是人,而是一头欲吞噬天地的怪兽,逼人无比的杀意,连这暴雨,都不敢落在他的身上,素续缘的眼前,出现一道怪异的景,一个人,站在风雨中,那落下的雨滴,如同逃命一样躲开这个人落地,雷霆早已宁歇,连风过的声,都透着一阵哀鸣..
未及说出一句话,那道身影如同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出现在素续缘身前,水榭两旁的门框被一阵诡异的力量炸飞..
“你..聋了吗?”黑白郎君面沉如水,双眼中暴虐的杀机逼得素续缘不自觉地想退后,念头方起,素续缘心中顿时惊觉..
怕?笑话!生生钉里在原地,素续缘冷眼盯着黑白郎君,却见黑白郎君眼中一缕嘲弄,顺着他的目光,素续缘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不堪..
他的意志,让他不退后,但他的身体,却未顺从他的意志,他的左脚,不知何时,已退了一步..
“他怎敢收你这废人为徒!”有些尖锐的声调,黑白郎君眼中透着灼人的怒火,“说话!!”
强忍心中的怒意与恐惧,素续缘深吸口气,“风槐柳见过前辈!”
有些冰冷的语调,素续缘极为不喜黑白郎君,即使义父再敬重此人,他亦是不喜,他人,从来是对自己抱着善意的,自己,从来是让人满意的,即便,有不满的,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他如此!
在北嵎,一众奇人异士的保护下,谁敢动他?在杀戮碎岛,碎岛之王的威严之下,谁敢动他?在慈光之塔,第一掌舵者的羽翼下,谁敢动他?
“他在哪里!”黑白郎君的语气中带着命令与不容反抗的威严,“带路!”
千言万语,全部无用,黑白郎君压根无视柳青衣的面子,素续缘准备好的话全部都给那一巴掌扇了回去..
面子?黑白郎君从来不认为自己要给什么人面子,从来只有别人给他面子!只是一面,只是传闻,只是一点点讯息,黑白郎君就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喜欢这个后辈,徒弟,是一种传承,但这个人身手,并无柳青衣的影子。
或许传下了功夫,但是气质,性情,却是全然不同的一个人,黑白郎君的怒意,有恨多,理由,或许都很简单..
你是他的弟子,为什么你不像他?
你是他的弟子,为什么没去报仇?
素续缘沉默带路,一眼便明,他打不过黑白郎君,若打得过,这种羞辱,他也顾不得什么长幼有序了..
刚回头,却见一地凄惨,两口棺木裂开,一地的人头,有邪灵的,也有苦境之人的,骇人的情景入眼,素续缘心中一阵恶寒..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两口近成人高的巨型棺木,能装下多少人头?素续缘不知道,黑白郎君同样不知道,这些人头,尽是一些主事者的,他哪里会去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到底灭了多少邪灵..
杀人而已,多大件事?还要一个个去计算不成?
“当初在此,他与南宫恨性命相搏,是对素还真义气,一个人就敢算计欧阳世家,是勇气,你呢?几个人头就让你气弱了吗?”黑白郎君教训着,挥手间,凝起周身气流,风卷残云一式被他运用得直如化境,狂暴拳劲瞬息将水榭之内的夜昙摧毁,“他是男人,该用人头祭之!花,那是女人的东西!”
怒!素续缘心头怒气再难压抑,这夜昙是他人所赠,他亦是喜欢这花中寓意..
凭什么?你南宫恨凭什么这般跋扈!
回头怒视,素续缘被气得不轻,“前辈到底是为何而来?扰亡者安宁做甚!”
“便是要扰他安宁!”黑白郎君上前一步,眼中杀机流露,“便是要他出来见黑白郎君啦!”
气氛剑拔弩张,黑白郎君没顾忌素续缘的身份,而素续缘亦再难忍受黑白郎君的霸道..
风雨水榭,气氛逐渐凝结,一个细微的动作,一点轻微的声响,都有可能让对视的两人爆发最极端的冲突..
雷霆再起如鼓,风雨呼啸间,一场生死将近,迷乱间,耳边似闻地上头颅恸哭,哭骨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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