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运到了,吴安平交接后,又按照每台机器的名称作用,再网上查到并打印了极为详细的使用手册,这才关闭了仓库大门,而自己将这些物资逐步转移到1925年西峰镇外记录的道标那里。
西峰镇这个道标吴安平本来就考虑到了隐秘性,所以他出现时四处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其实这荒郊野岭的也不是人来得地方。
最后出现的是吴安平和那辆五轮车,车上拉着五桶柴油和二十多箱的各类饰品、表和打火机。一次是拉不走这些的,他只得摇动摇杆打着了火,提心吊胆地控制着车往西峰镇外选定的基地开去。
车开得很慢,走了二十分钟只不过开出来七八公里,这时候已经接近那个基地,吴安平远远望去,几十栋二层联排小楼矗立在荒野上,黛瓦红墙,很是惹目。
那些小楼前正有一栋四层的建筑正在施工,看模样与吴安平待过的广州礼和洋行大楼有些相似,只是占地面积更大了四倍之多。这是在建西峰建筑工程公司的办公大楼,而且已经建到了第二层,不过里面最多的不是办公室而是培训室,不然吴安平也不会要求建这么大。
建筑工地西边也有一些人在忙碌,吴安平看得出来,那是在平整土地,不过没有现代施工设备助力,全凭肩挑背扛的,效率不免有点低。这就是吴安平准备建学校的地方,总有几千亩地,这里要建成一所门类齐全、实践理论结合的技术学校和一所小学、一所中学。这里再往西和往南,也有几千亩地上面堆着一垛垛的石材和红砖,这是准备建工厂的,将来会是关岭东的地盘。
吴安平越开越近,五轮车发动机运转的巨大轰鸣声在荒野上越传越远,工地那边也注意到了,人们有些骚动。远远地,七八个人聚集到一起,朝五轮车方向迎头走了过来。
两方接近,吴安平在其中看到了小舅、关岭东和陶玉山,其他有两个叫不出名字,另有两个没见过面,估计是新加入的。他停下车,跳下车厢,笑着对几人道:“怎么都知道是我,居然迎出这么远?”
几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却是由小舅杜立奎回答道:“其实不知道是你,我们只是不得不上来查看。”见吴安平沉下了脸,也压低嗓子道:“这月初盘踞在子午岭的土匪尚纪元袭掠陇东,偷袭西峰城没有得逞,退走时却抓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个我们从本地招得力工,已经托人交涉,只是现在还没放回来,我们也是不得不小心。”
吴安平想了想,挥手道:“这事不急于一时,还是先把车上这些东西卸了,回头再找些人跟我去搬东西,这次我运回来的东西不少,要忙一阵子。”又笑了笑道:“别苦着脸,没有过不去的坎。嘿,关大哥,这里面大半可是给你的北方工业公司准备的,你有点笑容好不好。”
几人相视一笑道:“我们还是先办事,看安平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车厢做不了这么多人,几人上了车斗,小舅杜立奎和陶玉山上了车厢。车没熄火,加油就走,吴安平边开边问那两个陌生人是谁,陶玉山回答是新招来的建筑施工员,技术水平很高,一个叫袁任杰,一个叫崔怀生,相对来说,袁怀杰精通路桥施工,崔怀生对建筑管道规划有一手。
吴安平高兴道:“很好,西峰建筑的实力又强大不少,放心,这些人很快就能各得其用,路桥我们要建,一些大型的管道施工也免不了,会有他们大显身手的一天的。”
五轮车停在了二层联排小楼的前面,这是员工宿舍区,但现在人数少,倒有一大半房屋空着,窗门虽然装了,里面却还是毛胚。
陶玉山跳下车,招呼了十几个建筑工人过来,七手八脚地从车上卸箱子和油桶,虽然连关岭东在内所有人都很好奇,但这时候每一个开口问的,倒是让吴安平编了一肚子的谎话说不出来。
卸完车,吴安平又上所有人上车,返回堆放物资的荒野。到那里,所有人终于抑制不住地“啊”了一声,关岭东激动地上前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不住嘴地说:“这应该是纺织用得设备,这是车床吧?还有粮食、钢材、水泥,哦,这是什么?”吴安平嘻嘻道:“发电机和柴油机。”关岭东张口结舌,半天才蹦出一句:“安平,你都是从哪里运来的,这也太多了。”
吴安平原待撒谎说是从西安,后来一想这样说再有下次大家还是会不信,干脆略过这话茬道:“嘿嘿,从哪里弄来,你们就不必问了。我的本事大着呢,现在你们要是不能适应,以后会惊得连下巴就合不上。”
小舅杜立奎如坠梦中:“我现在下巴就合不上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转运这些东西花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擦黑所有人才歇了一口气。吴安平让小舅把早准备的锅碗瓢盆发给大家一人一套,粮食也每人发放了一袋五十斤,结果算上后来招收的三百多人,还剩了不少。
等众人散去,吴安平独留下小舅、关岭东、陶玉山三人,换了严肃的口气道:“具体说说吧,尚纪元怎么会抓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