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又来来回回地将他打量了几遍,才终于决定打开门。
“先说好,就只是把东西放下,然后你就该走了。我和宝宝现在都不想看见你,如果你还非要呆在这的话,我也保证我会报警的。”
“你随意。”
男人大剌剌走了进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东西放在了厨房的流理台上。
而后开始脱衣服……
唐安晴回过头的时候,便正好瞧见这一幕。
“啊!大白天的你耍什么流氓!”
外头天色仍未全黑,而男人就在厨房里便将外套脱下,而后是里面的白色衬衫。
唐安晴尖叫的时候,他已经解开了两颗扣子,慢条斯理地继续解剩下的。
听见声音后,才缓缓扬起脸,“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脱衣服,不算耍流氓。”
梁琛摇了摇头,随意将衬衫扔在旁边,而后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看来你的专业知识储备还是不够,有空多看看书。”
“你……”
唐安晴语塞。
他本就是名满红城的大状师,从霍霖深的案子二审胜利之后,他的履历上便只有过一场败仗。而那吃了败仗的许欢,如今也与和她争夺抚养权的霍霖深复婚了。
唐安晴如何是他的对手。
用说的不行,她便只能动手。
几步走到厨房,将他碰着的任何东西、锅也好、盘子也罢,尽都抢了回去放在原位。
可男人终究力气大,若非还顾着她的身子,此刻怕是直接将人扛出厨房了。
良久,唐安晴也只是在“保卫”住了锅碗瓢盆,并未将侵略者赶出领土。
她累了,干脆靠在墙上,一脸委屈愤懑,“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
梁琛慢条斯理地开口,学着她的模样靠在墙上,裸露着的上半身衬着雪白墙壁,别有一番诱人风味。
若是放在之前,唐安晴怕又要忍不住流口水。
可偏偏是这个当口。
她捏紧了手指,将那些被他弄乱的东西都放回了原位。
“我什么都没穿,手上空空如也。不会有任何机会伤害你和宝宝。”
唐安晴怔了怔,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他脱衣服是这个意思……
“若是不放心,裤子也可以脱了。不过我里边只穿了一条内裤……”
“你别!”
她反射性地转过身,不料梁琛已经走到她身侧,这一转身,便让她刚刚好地撞到他怀里。
梁琛的身体虽瘦,却有肉……
这是唐安晴一早便知道了的,如今猛地靠了上去,脑海里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便又出现,让她心里又愤懑又委屈。
“你就是脱光了,也还有办法啊。”
她扬起眼,朦朦胧胧地快要瞧不清男人的脸色,便只大声控诉,“你那些手段谁看得懂,天知道现在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我连自己这个人、连婚姻都和你交易了。你现在还能在我身上拿到什么啊?!”
唐安晴总是不平。
她每次和这男人对抗,总是输的一方。除去一开始的交易之外,这个男人甚至连人心也掌控得那样好。
若即若离、又主动示好。
每每总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她最想要的。
“晴晴,我竟不知道你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半晌后,梁琛才缓缓开口,眯起的眼却让唐安晴怒火中烧。
她倒抽一口凉气,心里酸涩男难忍,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于是用力咬着唇,干脆走出了厨房,连看也不想再看他一眼。
只是手臂在转身的那刻便被人紧握住。
“你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我还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耳边立刻传来熟悉又低哑的音。
他声线沉沉的,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唐安晴还能察觉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一下一下撩拨着她。
见状,梁琛又是一声轻叹,“你总觉着我这么执着,定有所求是不是?”
“你说得对,那是因为你身上最珍贵的……我还不曾拥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