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利中将的意见,两派人马吵得整个作战室乱哄哄的。
纳达尔上将压了下手,咳嗽了几声,总算是将满屋子地噪音都压了下去。 看了眼康纳利少将道:“少将,依你看来,封锁宾坦岛海域的这支清军分舰队的作用何在?”
康纳利少将矜持地点了下头道:“上将阁下,下官以为这是支诱饵舰队,目的是引诱我军出战,道理很简单:巴达维亚已经落入了清军的手中,所有来不及逃脱的商船不管是我大英格兰的还是荷兰人的,此时根本无法从爪哇海出来。 而这十余日来,从文莱海方向也没有一艘商船能抵达单马锡,这就证明了清军主力舰队一定就在淡美兰海域,如此一来清军舰队封锁宾坦岛海域根本就没有任何地必要,因此我认为这支分舰队就是支诱饵舰队,若是我军出战,其必定会且战且退,引诱我军向敌主力舰队所在方向前进。 而且我怀疑敌军舰队之间可能有某种联络手段,因此我军若是跟敌诱饵舰队纠缠不休的话,那就将会中了敌军的圈套。 ”
“哦。 ”纳达尔上将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依你看来这战该如何打?”
“上将阁下,下官以为依照布拉德利中将阁下的方案执行便可。 只是我军却不需要去全歼敌军那两支分舰队,只要达成调动敌军主力舰队的目标即可。 诸位请看:我军舰队出海首先要从宾坦岛海域经过,一旦出了宾坦岛海域,我军便进入了大洋。 此时敌诱饵舰队必定会向着淡美兰方向撤退,我军却不必去追赶,相反我军转向哥打丁海域,做出一副强攻哥打丁那支敌登陆舰队的姿态,如此一来,敌军势必无法容忍登陆舰队被我军彻底摧毁,那么那支逃跑的诱饵舰队除了向其主力发出求救信号之外,只能拼死拦截在我军与哥打丁之前。 而由于风向的缘故,我军是处在下风线,随时可以撤出战斗,当战打开之后,我军突然掉转船头向爪哇海挺进,此时敌诱饵舰队在我方后侧,根本来不及阻挡我军前进,而敌军主力接到敌诱饵舰队求援之后。 势必沿着纳土纳岛方向加速向哥打丁海域靠拢。 等他们回过神来之际,我军早已远离了巴斯达岛海域。 之后只要我军能击溃巴达维亚那支清军舰队,就有拿下巴达维亚地希望,即便不成,我军在巴塔坎港登陆,拿下加里曼丹岛也能解决后勤供应之难题,到那时,清军就再也不可能用围困战术来困死我军。 ”
“少将阁下,你如何判断出清军各舰队之间有着联络手段,要知道大海茫茫,即便是派出快速巡洋舰来保持彼此间的联络也得花费很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我军消灭清军那两支分舰队的了,又何必让可能到手的战果白白丢失,再者,既然敌军能在哥打丁登陆,奇袭新山、马六甲,那我军又何尝不能照着来上一手?”布拉德利中将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个问题康纳利少将答不出来,一时间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老半晌之后,耸了下肩头道:“中将阁下,我只是凭着直觉认定清军彼此间应该有联系手段,否则清军没有理由将各支舰队撒得如此开,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我军各个击破吗?我想清军地统帅应该不会蠢到这等地步。 ”
“以为?少将阁下,这是战争,不是儿戏,你那些直觉还是自己收起来好了。 ”布拉德利中将根本就瞧不起五十多岁才是个少将的康纳利,冷冰冰地训斥道。
康纳利少将是纳达尔上将的心腹,这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眼瞅着布拉德利那张嚣张的脸,纳达尔上将心中大为不满,摆了下手道:“先生们,不必就直觉问题多加议论了,不管清军有没有彼此间地联络手段,对于我军来说都关系不大,我军的主要目标是取得后勤供应基地,而不是去跟清军主力舰队拼命,这一点我想大家都没有疑义吧?无论我军是否能消灭得了那两支清军分舰队,对改变敌我实力对比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若是不能冲入爪哇海,所有的暂时胜利都是一场虚幻,至于在哥打丁登陆拿下新山、马六甲更是一场玩笑,我们中谁有能力去指挥一场攻城战,雷根少将,你有这个能耐吗?”
雷根少将这几天来早被清军打得吓破了胆,此时一听到要他再次指挥手下那帮子残兵败将去攻打新山乃至马六甲,那头都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开口都省了,至于在座的海军将领们更是陆战的门外汉,谁敢说自个儿能一举拿下新山、马六甲,整个作战室立时静了下来,人人面色严肃却都三缄其口。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看就按康纳利少将的方案执行好了,我命令!”一起子将领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立正听令,纳达尔上将扫视了一下众将,面色严肃地下达了作战命令:“全军今日务必做好启航准备,明日凌晨六点准时启航,兵发爪哇海!”
“散会,雷根少将留下。 ”纳达尔上将毫不客气地将一起子海军将领都赶了出去,唯独将雷根少将留了下来。 正当雷根少将茫然不知何事之时,纳达尔上将起身踱到了他地身前,面色平静地说道:“雷根少将阁下,我以英格兰远东舰队司令官的名义命令你为单马锡驻军司令,你部务必坚守单马锡,为我出征舰队保护好归路。 ”
“啊。 ”雷根少将一听自个儿被当了弃子,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可还没等他发出一声抗议,纳达尔上将早就去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