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煎得恰到好处的嫩牛肉配柠檬汁,饮料里她特意添了此羊藿草磨成的粉,姑娘学东西一向很机灵,耳熏目染下,她也懂得些草药学,羊藿草据说能让男人更加威猛善战。
“已查到塞西莉亚的踪迹,小姑娘就是靠不住,不知怎么和马蒂达碰到了一起,”劳薇塔皱眉蹙额地说,“反正兽人姑娘已经派不上多大用场了,我不认为应该和她们再多接触,已经取消了事前约定的联络方式。”
她巴不得头儿身边除了自个,剩下的都是雄性,连马都应该是公的。
能拥有头儿是她三生有幸。这幸福绝不该和旁人分享。
“别把人说得像工具。”福兰回答,“我得代替芭芯照顾好她,保证她能健康的成长,接受妥善的教育,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等抽出手,我会去和圣武士姑娘做个了断,要回塞西莉亚。”
“了断?要除掉马蒂达么?”劳薇塔问。
“不。”福兰想着储君疯狂的脸。他制造地仇恨已经够多了。
他感到刻骨的疲惫,安玫的话在脑海回响。
你不停地在否定我的现在……我没意愿让自己改变……
他更感到害怕,仇与恨就如传染力极强的瘟疫,播散开来,无人能够幸免。福兰从朱利尔斯身上,望到了自己此前的影子,那昔日流着血泪的自己,让他一瞬间从黑色的愤怒地噩梦中惊醒。
万一拜伦内战,整个帝国会变成血与死的地狱,他的悲剧。会在多少无辜的人身上重演呢?
诈骗、走私、谋杀、制造战乱、反人类……曾犯下的罪恶足够让他堕入无底的地狱。但他岂能为了发泄自己的私愤,将世间也带入地狱。
“也许……我真的做过了。”福兰捂着额头想。
劳薇塔担忧地凝视着心爱的男人,她敏锐地察觉。头儿现在意气消沉。
“都快结束了。”福兰努力振作精神,“佩姬·唐·莱因施曼目前躲藏了起来,但我用卡西莫多的身份,曾和她约好在某处地方会合,到时我会借助她地名义,将影王地余孽引出来。”
“乔·考利昂和他的同伴交给我了,”劳薇塔请求,“亲王的军队经过几次围剿,已经让影王组织元气大伤,有安玫地协助。对付他们很容易。”
福兰点点头,他分身乏术,的确需要姑娘的协力,“但你要注意自个的安全。”
这点小小的关爱让劳薇塔容光焕发,灰眼姑娘犹豫片刻,字斟句酌地继续说,“还有个问题,事成后,如果解决掉卓尔法·隆奇和安玫?”
“我并没有做这种打算。”男人诧异地回答。
“难道头儿是个恪守盟约的烂好人么?”劳薇塔说道。“等乔·考利昂归西,这同盟便毫无价值,卓尔法·隆奇对您深怀仇视,而安玫在他的煽动下,我怕会……”
“那只老狗虽诡计多端,但我并不放在眼里。而且”,福兰灌了一口酒,“安玫绝不会对我不利。”
“直截了当地说,那女人是个残忍的婊子!”劳薇塔刻薄地嚷道,她清楚不该这么说,但嫉妒让姑娘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头儿,理智点,她不再是那个惹人怜爱的姑娘,她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你……”
劳薇塔猛然住了口,她说露了嘴。
“你知道安玫是谁?也知道我是谁?”福兰眼眸里燃烧着震惊和怒气交织地火苗,“你一直在私下调查我的过去?”
姑娘抬起下巴,毫不畏缩地直视他,“头儿,不,弗莱尔检控官先生,你究竟要瞒我到何时?”她的灰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我视你为爱人和恩主,但你呢?难道在你心里,我始终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女人么?一块供你发泄欲望的肉?”
在福兰回答之前,劳薇塔转身朝掩外走去,“你交待的事儿,我会处理好的,之后我再听你的回复。”
车轮狠狠碾到凸出地面的石头,整辆车滑向路旁地泥地,不远处传来示警的鸣枪声,让两匹驮马惊骇地旭起掘子,失去控制,怎么也不肯继续前行。
“完……完蛋了。”肖治带着哭腔说道,他预感到监狱的生活离自己不远了。
黛丽安推开压在头顶上的皮革,拉了佩姬一把,“我来挡住他们,你立即走。”她扯断拴马的套子,催促道,“骑马走,你俩一人一匹,分开逃。”
佩姬犹豫着,抛弃忠诚的属下,独自逃亡,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你没得选择!”黛丽安的脸白得吓人,她在主人耳边吼道,“否则咱们就被一网打尽!”
她喘着气,不放心地叮嘱,“别去找卡西莫多·伯骑士,他很危险。”
驮马在旷野奔驰,佩姬将脸覆在坐骑的翼毛间,枪声和惨叫的余响渐渐消失在空气里。
黛丽安身手高超,但伤势让她撑不了太久。
“我会回来救你的。”大小姐发誓,她抬起头,脸颊上微微的水迹很快被临面而来的风吹干了。
虽然小女佣对伯骑士的指责,在佩姬心底投下了重重阴影,但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救出黛丽安。
她依然别无选择。
“别让我失望,卡西莫多,否则……”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