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派些心腹去照料她们母子为好。 听说公主她去时,仅带了一二婢女。 怕是有些不便。 ”
刘据摇了摇头,说道:“霍光做事一贯谨慎,绝不落人口实,相信是不会亏待了皇姐的。 卫伉表哥担心太过了。 ”
烛影摇晃。 两个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映射在墙壁上。
“……都打听清楚了?”霍光低声问道。
“清楚了。 卫长公主日日夜里做噩梦的事,在平阳侯府其实已经不是秘密了,听说已有七八年时间了。 原先平阳共侯在的时候,倒不严重,一个月里出现不了几次。 后来,平阳共侯过逝,那病就越发严重了起来。 公主常常半夜惊醒。 然后就去小侯爷房中,要看着小侯爷才能平心静气。 也因此,母子感情极好。 ”
“那……有没有人知道,公主的噩梦到底是什么?”
“这个……”
“怎么?你还没问道?”
“不,是小地不敢说。 ”
霍光身子一震,沉声道:“但说无妨。 ”
“这些年,贴身伺候卫长公主的人,其实一直在换。 除了随公主出嫁的一个宫里老人外。 其余曾被拨到公主身边人,一段时间后。 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不伶俐被她嫌弃,然后发到底下去做个粗使丫鬟,最后又会莫名其妙地死了。 这三四年来,公主近身侍婢的位置已经成了平阳侯婢女们的噩梦。 而且,公主嘱咐过管家,说只要孤儿伺候。 属下查了下所有曾经伺候过公主的婢女,其中又一个,三年前离开后,失足溺水而亡的,却有一个异母弟弟,在侯府里做马夫。 因为和弟弟并不同姓,所以管家调拨时,也忘记了。 因此,属下便扮作远来投亲之人,去探问那位马夫。 ”
霍光听到此处,不禁心神一凛,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位以温柔贤惠、德言容工著称地卫长公主在侯府内对待下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但是随即又幽幽一叹,这些仆人入了侯府,便是侯府内的奴婢,生死自然都由她这个当家主母说了算,外间人不知倒也不奇怪。 他开口道:“你继续说。 ”
“那个马夫告诉属下,其实,公主的梦,和平阳共侯的死有关。 ”
“说。 ”霍光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聆听着。
“说是平阳共侯并非死于病,而是死于药。 只是因为公主想要掩盖一件事。 公主做噩梦地时候,常常可以听到她对着平阳共侯忏悔……但是具体是为了什么事,当时那婢女并未详细说起,所以倒无从得知了。 如果大人想知道得更详细,那属下可以再去打探……”
“不必了!”霍光果断道,“不必再查下去,你且下去吧。 ”
中年人离开后,霍光站在原地,不断地深呼吸,试图平稳情绪。 最终还是忍不住将某个烛台上的蜜烛一扫而下,大骂了一声,“畜生!”
“畜生!”他将痛苦地抓了抓头上的发,不能自己地蹲到了地上。
平阳共侯,曹襄大哥,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