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在王晓斌身上摸着,一副乡下农民挑牲口的模样。过了会,出声道:“手指细长,不学西医有点可惜啊!额有朝天骨,领悟新东西很快吧?根骨更是奇佳,天赋异秉啊!老谢,你拣到宝贝了!”
“大爷,您这是挑牲口,还是给我算命啊?”王晓斌浑身被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顶不住了,出言问道。
宋德文没有理睬王晓斌,似乎并不生气,反而双眼放光地嚷道:“不错,不错啊!看来咱们两个老头到了晚年总算可以有个共同的徒弟收了!喂,徒弟,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王晓斌……啊?什么,您也要当我师傅?”王晓斌脑子转得有得慢,刚开始还没发觉,把名字报出来后,才想起宋德文也叫他徒弟,连声惊问道。
“是啊!怎么了?难道老谢可以做你师傅,我就不可以吗?”宋德文不太高兴地回道。都是两老头,年纪也差不多,凭啥瞧得起老谢,瞧不起老宋?!
就这阵工夫,王晓斌已经打量了这个诊所,发现是个西医诊所,心想就算要学师傅也要是个中医,总不能是西医吧,可不能当叛徒,于是连声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您看我不是已经有了师傅吗?总不能同时有两个师傅吧?!”
宋德文怒目瞪了王晓斌一眼,一句话就堵了回来:“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说行那就行!”
以王晓斌的“资质”,同时兼修中西医,那不是开玩笑吗?恐怕最终学个不伦不类,还说不定出个什么岔子呢!?
为了前途大计着想,王晓斌只好向谢正平求救:“师傅,您倒是说句公道话啊!您总不希望您唯一的徒弟,我转学西医吧!?”
谢正平缓声答道:“这个……我看还是你自己决定吧!我是不会干涉别人决定的!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咱们在人家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啊!护照和身份证全被老宋连包提到内屋去了,你总不希望向乞丐一样在美国到处乱晃吧?”
这话听在王晓斌耳中,怎么都象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沆瀣一气,只能叹息自己上了贼船,听天由命,别无办法了。
望着宋德文刀子般的眼神,王晓斌只好再一次屈服于谢正平,连声说道:“好,好,我叫还不行啊!?师傅,师傅,师傅……”
广济民堂,跟国内的西医诊所差不多。不过规模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甚至连手术室都有,只是伙计却见不到一个。
王晓斌用国内乘客叫出租车的口气喊道:“师傅,您这里是中医还是西医啊?”不过语气倒还是非常诚恳。
两个老头瞪了一眼,齐齐回答道:“当然是西医了!”心想:“不是吧,这都看不出来,不是个白痴吧?!”
“哎!”王晓斌叹息了一声,非常郁闷地说道:“可我是学中医的啊?!”一个学中医的学生,跑到了美国学起了西医,这不开玩笑吗?
宋德文一本正经地答道:“医生不分中西!”
“哼,我看这医生都不是个东西才对!”王晓斌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可嘴巴还不敢说出来,还得强装笑脸。他可怕一帮穿白大褂,脸上挂眼镜,手拎针筒的家伙把他活活给解剖了,毕竟是宋老头的地盘。
过了会,王晓斌终于憋不住地白痴般问道:“师傅,您这里为什么没有伙计呢?”
“有啊!”
“啊?在那里啊?我怎么没看到呢?!”
“就是你啊!”
“啊!”王晓斌差点当场晕倒,原本以为到了美国可以逍遥快活,摆脱在国内以貌取人的困境,毕竟听说外国妞开放得很,可没想到却稀里糊涂地被人卖作了免费伙计,这不是卖身为奴吗?
就这样,王晓斌来到了美国,开始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