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修看了齐秋落。
此前,他们之间不愉快,哪怕他受伤,她照顾了那么久,也没怎么进展,到现在其实也差不多,所以蓝修的表情有些难以琢磨。
只听他说:“那要不,把你送回去?反正我现在身体还可以,偶尔会有医生过来……”
话到一半,齐秋落忽然甩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嘶!”蓝修到吸气,看着自己骨折刚恢复差不多的手臂。
这女人平时的优雅都是装的么?太虎了。
傅夜七淡笑,“要是我,我可能下手更重,你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秋落照顾的时候病情那么重,可没见他谢过。
蓝修只是抿了抿薄唇,“时局你也见了,当初你说得也对,她不适合跟着我。”
“可秋落并不介意。”
“我是男人,不能太自私。”所以,他也自责过,当初就不该碰她,如今阴差阳错,越缠越深。
两人安静的坐了好一会儿。
蓝修终究看向她,“其实,丫头,你若不顾着我,我也定不会怪你,毕竟,那是你丈夫。”
她敛下精致的眼眸,掩下一直抹不去的心痛。
“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应该视他为曾经的沐寒声,我的丈夫?”有些可笑。
其实心里很疼,她大概也没想过,离开沐寒声会这么难受,被他这么对待,以她的性子,应该转身走得干脆利落才对。
可她不止一次会梦见沐寒声,梦见他第一次到外交部门口接她的场景,梦见他坐在教堂,撒泼耍赖的索吻。
然而,这一切,也只会被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压过去,压得支离破碎,拼接难全。
安静时,气质犹在,慈祥静婉的老保姆从屋里走出来。
“小姐,你今儿想喝什么汤?”温温和和的声音,很是关切。
傅夜七眨了眨眼,她喜欢喝汤,保姆手艺也很不错,变着法儿给她弄。
“采姨做的汤都好!”她不挑剔,也淡淡的笑着,总是直直的盯着那副面孔看。
采姨也不躲她的目光,笑着说:“那采姨自己定了?”
她点头,看着采姨往里走。
“采姨什么时候起,在蓝家服侍的啊?”她不经意的问,其实想问好久了。
蓝修眯着眼,想了想,“你这么问,我还真算不过来,只觉得我五六岁还是六七岁,总归记事那会儿,她就在了。
后来傅夜七问过老爷子同样的问题。
老爷子说:“当初招保姆时,凑巧见了她,衣衫褴褛、满身脏兮兮的,但气质卓然,就带回家了,自己的身份也从不提,只说忘了。起初一段时间,也神情恍惚,喜欢做恶梦,喜欢发呆,后来身体逐渐好了,一直服侍到现在,老爷子我都习惯了。”
老爷子还说,那时候的采姨比现在年轻,他也劝过她可以出嫁,就当是蓝家嫁出去的女儿,可采姨坚决在蓝家服侍。
她那时候只是笑,“听起来,像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人美,气质超群,却沦落成那样。
采姨做汤的时候,傅夜七进了厨房,插不上手,但在一旁淡笑着看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