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出了营帐。
玉门关,城门上下,带着李绩的令箭,高悦已经带兵在暗中将城上城下负责守卫的太子护卫一一拿下,只留下城门正下的方自兴及其手下的几个副手,并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待李承乾三人赶到城门处时,方自兴一行犹自不觉,在城门处来回走动,一会一看身侧不远处的沙漏,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方自兴还有几个副官心下不免有些紧张与忐忑。身为大唐军士,此刻却做着出卖大唐的举动,虽然这是太子下的严令,他们不得不遵,但是心里面,却不免会有些疙瘩。
“等一等,前面有些不对。”见李承乾看到方自兴一行,一心想要快些过去,走在前面的赵方一把将之拉住,与赵圆一起小心地躲在一处阴影处,小心地向城门口打量。
“怎么了,哪里不妥?”见赵方他们这般紧张,李承乾的心下也是一提,探头朝着城门看了一眼,没错啊,确是方自兴他们一行,没瞧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有埋伏!”四下打量了一番,赵方小声向李承乾禀道:“方统领他们四围有大量的士兵在暗中监视,咱们现在过去,怕是会凶多吉少。”
“是李绩的人?”李承乾心中一紧,不由出声问道。
“不像是宫中的侍卫。”赵圆轻声回了一句,算是给了李承乾一个肯定的回答。
“李绩匹夫,误孤大事!”知道计划彻底失败,李承乾狠狠在城墙上打了一拳,沉声向赵方吩咐道:“赵方,你现在就想办法出城报信,将城里的情况说与候将军知晓,就说计划败露,李绩有意将计就计,在城中设了埋伏,到底是打是退,让候将军自己定夺!”
“可是,殿下的安全……”赵方有些犹豫,些许城墙倒是还拦不住他,但是他们家主子却是有伤在身,不能大动,仅有赵圆一人在旁护卫,怕是有些不够周全。
“有赵圆在旁,无碍的。”李承乾轻摇了摇头,道:“过了今夜,这军中再无孤的容身之地,随后几日,在玉门关攻破之前,孤与赵圆会隐姓埋名藏于平民市井之间,只盼候将军能够早日破城,助吾一臂之力。”
“如此,小人这就去了,殿下保重!”拱手与李承乾道别,而后又向赵圆交待了两句,赵方这才快速闪身离去。
与此同时,太子营盘,被李京推三阻四地拦了半天,李震心下早已不耐,直接拔出腰间配刀,厉声向李京说道:“再问你一句,交还是不交?!”
“李将军,不是末将不交,实是太子下有严令,要亲自为李清总管讨还一个公道,这个公孙贺兰,实是不能轻放。”见李震凶神恶煞的样子,李京面上不由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知道,若是再谈不拢的话,这位爷可真下得去手去。
“这么说,你是不交了?”李震双目一瞪,握刀的手紧了一紧,整个人也上前走了一步,距李京更近了些。
“非是末将不交,”李京被逼得再次后退一步,接声道:“只要太子殿下应允,末将断不敢拦。不过现在太子殿下方才歇下,概不见客,李将军不若等到明日再来如何?”
“等到明日?等你娘啊等,给老子一边去!”见李京仍是墨墨迹迹地不肯让路,李震一个巴掌就将人给呼到了一边,一手举起李绩给予的金牌令箭,高声吼道:“大帅有令,带公孙贺兰回营受审,凡有意阻拦者,杀!”
“给老子搜!”李震一挥手,手下的士卒开始在营中四处扫荡。
“你!”将手中的长刀归鞘,李震抬手指着被自己扇倒在地的李京,道:“现在带我去太子的营帐,我亲自向太子殿下说明,便是有罪也全算在老子一人的头上。”
“这,这,”李京有心拒绝,不过一看到李震又抬起的巴掌,只得点头说道:“李将军请随末将来。”
“太子殿下不见了!太子殿下不见了!”一行刚进营内,就见新任的内侍总管方德一脸惊慌失措从中间最大的一处营帐跑来,嘴里不停尖声呼喊着,像是魔障了一般。
“不见了?!”李震的面色也是一变,李承乾那厮不会是察觉事情败露,畏罪潜逃了吧?李震快步冲进太子营帐,见里面果然是空空如也,太子李承乾,确是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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