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了暗卫呈上来的报告,心里琢磨着,这努达海到底是有没有脑筋的,原来还想着如果人还过得去就放他一马,没想到……这努达海一点都看不清形势,紧赶快赶地竟救了引起民乱的外姓王爷的子女回来。这一回来,自己还得安抚他们,以安那些外姓郡王勋贵们的心,真是憋气。
更可气的是,这个端亲五的女儿新月格格,才刚死了那么多家人就能一路珠泪涟涟地又是感叹又是伤怀地与这个有了妻室的努达海月下谈心、白昼共骑……还什么满嘴的“月牙儿”、“天神”的,伤风败俗。
这种不孝的女人想让他接进宫里抚育,别想了!
“走,去长春宫。”他放下折子,带着苏培盛往长春宫走去。
一个小太监在半路禀道:“皇上,安嫔娘娘肚子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就请太医,耽搁了安嫔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你们这些奴才担当得起?还不快去!”苏培盛斥道。他可知道,皇上最在意的人就是皇后娘娘了,这会儿正往长春宫里,哪里会轻易就改了道儿。
“……是。”小太监收了好处事却没办成,有些沮丧,不过看皇上一点都不在意地迳自往前走的模样也知道了怀着龙裔的安嫔在皇上心中是没什么分量的,心下也有了计较,反正事情自己是做了,没成功那是安嫔运气不好,正好赶上皇上去皇后那儿。
他却不知道胤禛心中也膈应得很,上一辈子他死后以灵魂状态在清宫徘徊了多年,后宫嫔妃争宠的手段看了不知凡几,尤其是是受弘历宠爱的那个高氏和魏氏,使的就是这种身体不舒服了、晕倒了、公主和阿哥生病了……的招术将弘历给拉到自己宫里最后哄上龙床的,贾氏的这一招真让他有吃了块烂肉哽在心头的感觉。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其实这么多年下来胤禛的隐忍功夫和淡定的功夫已炉火纯青,之所以苏宜尔哈这么问是因为他在她面前总会比在别处自在放松许多,而她的感觉也很是灵敏,他稍有不悦的情绪很快就能感应到。
而且不只是她,他这些年也总能比别人更容易感觉她的情绪。只是他很少说出来,她也只是从他的一些举动中揣测到。
“还不是那个努达海,跟那个新月格格——就是端亲王的女儿,一路共骑回京……大清的脸面都让他丢光了。”他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不会吧,果然出现剧情了?!苏宜尔哈疑惑地喃道:“以前那人看着挺正常的呀。”礼节什么的也不差,这些年也没听娘家人说过他有什么不对的。只是前些时候听毓淇说过他有些妄自尊大……她还以为裕亲王保泰的去世能让安敏夫妻俩个警醒一些呢。选秀前安敏还特地进了宫给自己请安,想让洛琳延缓一届选秀,说还太小了想留在身边多些日子等等。
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从一品将军的女儿,周岁才十一岁,就算延到下一届选秀也不过周岁十四,苏宜尔哈自是无可无不可地允了她。
安敏这些年人情世故圆滑了不少,不过她内心也是为自己嫁了个前程远大又无通房妾室的好丈夫而骄傲,只是面对苏宜尔哈时总有那根子里抹不去的自卑衍生,所以虽然艳羡她成了皇后,却也不会厚着脸皮上赶着奉迎,毕竟两人表面上是有着血缘的姐妹私下里感情却不是很好,姐妹之情在她们之间只是笑话。
听到她的话胤禛差点被口里的茶水呛着,什么以前看着挺正常?人要是想改变那是随时随地都能变的,上一辈子,被自己处决了的年羹尧和隆科多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肆无忌惮,骄横跋扈的。就算是这一世的隆科多,他也重用,却不会再亲近信任,既知道了他是容易生骄矜之心的,就不该一开始就给他机会……
他塔喇努达海这些年跟着已逝的裕亲王保泰和允祯提升得太快,日子过得太顺,真以为自己是“天神”降世,无所不能了。他嘴角嘲讽地一勾。不过想到那新月格格,他又有些头疼,“那个新月你觉得该怎么处理?那个克善倒还好些,到时接进宫来跟福惠他们一起读书就是,只是那个新月实在不是个知礼,若是也接进宫,只怕不得安宁。”
领导大人,您可真是嗅觉敏锐啊,怪不得上辈子就能在九子夺嫡中走到最后,这新月格格的威力还真是堪比后世经典的两位格格合体呢,几滴眼泪就能让人家庭破散,丈夫儿女全部背叛站到她那边……苏宜尔哈也不想出于好奇就将这么一位“水人”(总是哭,没骨头)弄进宫让自己头疼,便道:“皇上您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人就将她送那里好了!”那个端亲王教养出了这么个女儿原本也不知是要祸害谁。
胤禛闻言一怔,遂忍不住笑咳,“你说得对,朕这就下旨让义忠郡王抚育遗孤……”老十四啊老十四,你不是精力多吗,朕给你找点事儿做了。
那边接了旨的义忠郡王府完颜氏兴高采烈地安排了一座精致的小院给新月入住,还起了个很诗意又很有含义的名字:邀月小筑。
“这可是皇上对咱们义忠郡王府的高看,不然京城这么多亲王郡王的这么就选了我们家呢……”完颜氏吩咐自己的儿子媳妇并府中上下好好对待即将到来的新月格格。
允祯倒是有些怀疑的,但是因为人是被他看作心腹手下的努达海亲自从荆州救下又一路护送进京的,他也没什么想法的,就是有,也是觉得有这么一位亲王格格住进府里,到时承了爵的克善就会不自觉地亲近自己这个抚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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