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苏宜尔哈及众人简单作了介绍,五福晋略带歉意地低声道:“你且自玩,待过了午宴咱们再好好说话。”
苏宜尔哈理解地点点头。
这时一个穿着打扮极利索干净的嬷嬷快步走了过来请安,五福晋移步过去,苏宜尔哈也避了一旁,只是她耳力灵敏,听到那嬷嬷在跟五福晋禀报说前面几位阿哥都过来贺福晋寿辰……东西人手什么的都照福晋吩咐做了,只刘侧福晋不知使了什么媚子竟让贝勒爷同意了她前去招呼……
苏宜尔哈不由默然。满府多少个女人却只有一个男人,难怪她们不争不抢……只是她跟五福晋认识,就站在她的角度为她着想些了。
福晋态度却很是平和,她温声地交待了嬷嬷几句,待她下去,便遣人拿了新得的书画、投壶……什么有趣好玩的准备了个足,又告了个罪:“……虽是自家兄弟,总要去给各位爷回个礼……”
“你自去吧,难道我们还强留你不成?!本来就是借你这地儿偷个闲喘气儿呢!”八福晋最是爽利地回嘴,太子福晋也只笑着颔首,这种场合她也不会去计较什么尊卑问题,至于心底乐不乐又是另说。
“那就有劳几位嫂嫂替着看着了,免得有人将我这后花园给翻了去!”五福晋扯着手帕轻掩了下嘴,意有所指的眼睛瞅了眼某人。
八福晋又气又笑地朝她撵去:“好啊,当我什么了……”
四福晋等上前拉住她,对五福晋道:“快去罢,免得让人等久。”
五福晋行了个礼,带了人下去。
这些个皇子福晋高门贵女,个个出身著姓大族,仪态规矩都是极端雅大方,甚至在某方面的才艺也不输于那些所谓的“才女”,如今没了那些个侧福晋或庶福晋格格在身边碍眼,又没有男子在场,大家都是一家子妯娌亲戚,能在这么一处秋阳密叶、清风拂栏、鸳鸟戏水的好地儿免不了放开了平日矜持,嬉笑耍闹起来。
因着几个月前投果子的事,苏宜尔哈仔细地看了看四福晋,见她果然有别于上次从空间里见到的憔悴苍白,清丽的鹅蛋脸上肤色莹润,艳阳下隐隐泛着粉红晕光,眉梢眼角焕发着十足的神采……体态更是轻盈,整个人确实焕然一新。
看样子她真吃了那个果子。
苏宜尔哈想着,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
眼前的这些人看着对她态度友好,也简单地问了些“平时都做些什么”之类的话语,但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看在五福晋的面子上,若说看重,也是完颜鹤兰及兆佳宛仪这几个未来可能与她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
苏宜尔哈很明白自己性格上的缺点,她向来对这种场面上的虚应难以投入,是典型的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类型,只好谨言慎行地扮着乖乖牌,坐了一会儿,才找了个机会脱出身来。
时令差不多快到秋末,园里的景色在园丁辛勤的打理下仍枝繁叶茂、花红柳绿、一团锦簇慢,丝毫不觉寒冬的来临……突地,苏宜尔哈想明白自己在不安什么了,那个果子的功能是激发身体潜藏的能量去修补身体的损伤,虽然一时看着好,但吃了果子之后没有及时的长时间的进补是不行的,就像这秋末盛景,盛放了最后的能量,也只能叶凋枝枯地进入寒冬……
怎么办,自己真是自找不自在啊,也不知那四福晋日常饮食是否够营养滋补……要是没有,那历史的走向会歪到哪里去?先不论她还有没有机会生出个娃来,眼前还得考虑她能不能活到雍正登基呢!
啊,烦死了!
“姑娘”
收敛心神,她望向桂嬷嬷,怎么了?
桂嬷嬷敏捷地拉着她欲躲进一树后,没想到浓荫处早有人占据了位置。待看清那人,桂嬷嬷小抽了口气,忙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过来。”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
苏宜尔哈正摸不着头脑,又被桂嬷嬷的动作和这声音给惊得定住身子,螓首倏然往声音处看去——
四阿哥正站在松树下,斑驳的树荫掩去了他脸上的神色,摇摇晃晃的金色光线忽闪在他绣着深色吉纹的石青色锦袍上,凭添了几分神秘,那一身清冷尊贵的气质更让苏宜尔哈联想到了飘渺、深邃、尊贵……无所不能的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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