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得想到其中的关节,祁承璟不由得微微兴奋,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他的如儿还活着?!
绿袖却是不知道祁承璟莫名的乐什么,在她看来,这江南六省的税银虽然没落到暗门的手中,可是,那也是别人偷走了,又不是进了自家的口袋。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好事儿呢,除了暗门粮仓被烧,她真想不到自家主子有啥可乐的!
“爷,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一步,那咱们有什么需要传话给齐大人和咱们的人么?”绿袖见他脸上的喜色,也不便多问,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问道。
闻言,祁承璟挑眉道,“你若是有话跟齐玮说,尽管传话去。记得你们的情话末尾,加上一句,朕要他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祁承璟这话一出,绿袖顿时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道,“爷好没个正经,若是没事儿了,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见自家爱将这般模样,祁承璟顿时大笑,挥着手道,“去吧去吧。”只是,在绿袖临走的时候,到底又加了一句,“过些时日,朕就将齐玮调回京城。”
于是,原本就脸带红晕的绿袖,顿时就跺着脚出门去了。
待得绿袖出门之后,祁承璟这才收了脸上的笑意,轻声道,“雷琛。”
自虚空中落下一身影,着一袭黑色劲装,面容冷峻,仿若万年不化的冰山。
“爷有什么吩咐?”
祁承璟蹙着眉,道,“这两日查探的消息如何了?”
雷琛自袖中拿出一卷纸来,递给祁承璟,道,“爷,这是我查到的。漠北独孤家爷还记得么,除独孤之外,漠北三杰也都跟暗门有联系,且从这些年的行迹来看,似乎是下属关系。而西南的豫王,似乎跟暗门的关系也不错。前些时日豫王六十大寿,暗门还特意送上了稀世珍宝,据说是价值连城。”
祁承璟接过雷琛手中的卷轴,缓缓的展开,见上面的名字纵横交错,每个名字之间的利益关系都笔笔清晰。耳旁雷琛的声音仍在继续,祁承璟的眉也越来越紧。
他从来不知道,苏怡姜的身后,竟然有这么一张巨大的关系网,远比他想的要大,要厉害!
“除此之外,还查到了什么?”祁承璟默了半日,方才问道。
雷琛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另外,当日您大婚,前去行刺的人是暗门之人。其后皇后小产,刺杀的那批人,似乎也是暗门的。”
闻言,祁承璟的眼睛猛然睁大,道,“你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他和如儿的骨肉滑胎,是因为安王派人刺杀的缘故。当日崇天门之战,他还十分不齿安王的敢做不敢当!可是今日听雷琛所言,竟然真的另有他人!且这个他人,还是他最亲最近的人!
手中的卷轴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许是用力太猛,祁承璟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雷琛见他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担心,继而将话重复了一遍。见祁承璟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雷琛又忍不住道,“爷,驿站失火之事,我虽然没有调查出来什么,可是那火是被浇了油才会扑救不及的!往日种种,难道害皇后的人还不清晰么!”
雷琛虽然一直被百里清如捉弄,可他心中清楚,那些都是玩笑罢了。真正的百里清如,护他们,从不拿他们当下人。她面冷心热,不管是对连翘、展长青、抑或是他跟齐玮等人,都是将他们当真正的人,而不是奴才!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得知百里清如的死讯之时,雷琛才会如此的愤怒。
祁承璟突然抬手,止住了雷琛的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手中的卷轴,道,“我都知道,你先回去吧!”
“主子!”
雷琛还想说什么,却被祁承璟猛然阻止,“回去!”
见他这般模样,雷琛纵然心中憋着许多话,却再也不敢说,只得悻悻然道,“属下告退。”
雷琛走了之后,这空气中便只剩下了寂静无言。
祁承璟牢牢地握着手中的卷轴,良久,方才低声道,“你便是这样对我的么?若是仇盖过恩,若是退无可退,我还能再让么!”
这暗门的势力,就代表了苏怡姜的势力,他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名义上为姨妈,实则是亲娘的苏怡姜,背后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直叫他咂舌!
而更叫他心惊的是,她这一步步的下棋,究竟是图谋的什么?他原本以为,苏怡姜要图谋的是这个后宫。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错了,似乎她的胃口,出乎寻常的大呢!
斗转星移,日月轮换。当又一声的鸡鸣啼叫响起,这天边的一轮日光便从东海中伸了个懒腰,一个纵身跃上了东方。
整个世界,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