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请夫人白马寺一叙。”
“好,”她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夫人!”侍女有些戒备的拦住了她,“是不是等将军回来再说?”
将军有多重视夫人他们有目共睹,夫人这都快临盆了,去白马寺这一路少说也要一个时辰,万一路上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还有,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万一他心存不轨可如何是好?
洛千意摇了摇头,“不用,叫个侍卫和我一起去就行了,将军回来你跟他说一声。”
见她坚持,侍女也只有听命的份,但以防万一,除了侍卫之外,还特意叫上了早就请在家中的产婆和大夫,还特意在马车的车厢里铺了一层厚厚的被褥。
考虑到她大着肚子,所以马车前行的速度很慢,到达白马寺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时辰之后了,而这时候洛千意也已经躺在车厢里睡着了。
宫夜爵的侍卫有些为难了,主子对她的感情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若是他擅自叫醒了她,主子怕是绝不会高兴,可是,难不成就这么让她睡着?主子可还在等着呢?
正在犹豫间,却见到宫夜爵从寺庙里走了出来,看到他驾着马车停在门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走了过来,嘴角微微的勾起,轻声问道,“睡着了?”
“是。”他躬身应道。
宫夜爵抿了抿唇,考虑到天气还是比较寒冷,于是掀起了车帘,准备抱她下车。
侍卫跟了他那么多年了,他一动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出声说道,“主子,让奴才来吧。”
宫夜爵瞥了他一眼,眼神微微带上了些许不悦,“我再不济,这种事也不需要你来代劳。”
他立刻退了一步,低头,“奴才不敢。”
车厢内还有一个产婆,因为不认得他,刚想阻止他,却见到他投射过来的一个眼神,冰冷,肃杀,一丝温度都没有,吓得立刻噤声,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怕她会冻着,所以他没有掀开被子,而是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然后,那个贴身侍卫就发现了,他那个身体虚弱,最近几天更是连床都爬不起来的主子,这会儿抱着一个孕妇,却是健步如飞,有如神助。
洛千意是被一阵争吵声惊醒的,刚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有些不甚清楚,慢慢的才听出来那争吵的声音有些熟悉,虽然他们都压低了声音,可她还是分辨出来了,是厉连城和宫夜爵。
禅房门外,厉连城冷然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只要想到千意挺着快要临盆的身子赶那么多路过来见他,就觉得心头如火在燃烧,“你要见她,去将军府就是,为何要她赶过来!这路上若是出什么意外,是不是你负责?”
一向狂傲嚣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宫夜爵闻言却是抿了抿唇,平生第一次向他低了头,“对不起,我忘了她还担着身子。”
厉连城咬了咬牙,一句忘了,就想把所有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么?这幸亏是没事,不然,他该找谁说理去?“当初是你自己说不会再见她,现在这般出尔反尔又是为何?”
宫夜爵咬了咬牙,这天下除了他厉连城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可是,这一次,他却真的是理亏的一方,所以,他根本没有立场反驳。
当初,他确实是承诺此生再也不见她,所以,即使是上次她那般的恳求他,他都没有心软,可是,他还是低估了相思的蚀骨之痛,那种痛,不会让你死,可是,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厉连城,我只是想见她最后一面。”
厉连城冷哼了一声,“这次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来,还是最后一次,我怎么知道你还有多少个最后一次?”
宫夜爵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真想质问他一句,如若没有他当初的舍身成仁,如若不是他主动退出,他能那么顺利的跟玉儿成亲?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跟他算账?
可是,最终,他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当初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那么,他有什么好抱怨的?
他吐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真的是最后一次,以后就算是你想见我,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厉连城愣了一下,这句话,听上去怎么这么不吉利?
刚想再问,就听到禅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洛千意出现在了门口,看着他们,轻轻的唤了一声,“连城,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