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愣了一下,在门口站立了许久,这才慢慢的走了进去,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脚步却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缓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从门口到床边的距离,几乎用了几百年的时间。
床上的人儿穿着崭新的裙子,是她最喜欢的嫩黄色,她还画了眉,上了水粉,抹了胭脂,那般粉嫩的颜色,衬得她的脸色更为白皙。
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打扮,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漂亮,不过,他还是觉得,她穿大红色应该会更好看。
他拿起了手中的糕点,轻轻的唤她的名字,“蝉儿,我回来了,买了你喜欢吃的糕点,快起来吃吧。”
他的语气轻柔,像是在哄着贪睡的孩子,可是,床上的人儿,却始终闭着眼睛,充耳不闻。
他在床沿坐了下来,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庞,眼睛亮闪闪的,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小懒猪,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来,我就把好吃的都吃掉了哟。”
可是,任凭他怎么唤,怎么哄,那个姑娘,却始终都保持着之前的样子,一动,都不动。
****然的眼睛慢慢的的有些红了,有些晶莹的液体在那里闪闪发光,他伸出了手去,颤抖着,放到了她的鼻尖,那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的鼻息。
她死了!
这个念头猛地冲进脑海,他只觉得脑后一阵发麻,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他一定是在做梦!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他的蝉儿,明明昨日才同他恩爱缠绵过,就在一个多时辰前,他还亲过她,抱过她,就连她想吃的糕点,现在还在他的手里,热的,她怎么可能会死?
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一阵剧痛从大腿上传来,他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会痛?他不是做梦?他的蝉儿,真的死了?
他看着床上的人儿,安安静静的躺着,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闭着眼睛,脸色安详,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甜美的笑容,就像,真的只是睡着了一般。
他颤抖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还像以前一样柔软,有些凉,柔弱无骨,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握着他,她的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直往下坠。
“蝉儿,”一滴眼泪滑落了他的眼眶,他却浑然不觉,直到眼前的人儿有些模糊,看不清晰了,他才抬起手背抹了一把,“是不是怪我回来的太晚了?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一定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睁开眼睛好不好?不要这样对我!”
怎么可能呢?他不过是出去买了个糕点的时间,她为何会死?
他出去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还会害羞,会亲他,为何这一个转身的距离,就是生离死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能从那种浑身发麻,血液倒流的虚空中回过神来,他想起了她昨晚的坚持,在一起那么久了,那是她第一次这么坚定的要把自己给他!
然后,他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香,之前因为太过震惊他竟然没有发现,可是,大早上的,她为何会喝酒?
他的视线一转,就看到了桌子上那一个酒坛,他记得很清楚,那个酒坛,从昨晚开始就出现在了那张桌子上,只是因为他们忙着亲热,连饭菜都没怎么吃,更别提喝酒了。
也就是说,她是自杀的,所以神态才会这样安详!她昨晚就已经下了这个决定了,所以才会那么坚决的要把自己给他!她根本没想吃什么糕点,她只是为了把他支走,好方便行事!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悔不当初那四个字的意思,他空有南阳第一才子之称,却连自己最亲密的女人有了死念,他居然都没有察觉到!
如果他早一些发现她的异常,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想到她的异常,他的脑子里就蓦然浮现出了昨日她在城楼上久久跪立的情景,在那之前,她见了宫夜爵!
一股热血顿时从脚底板一直冲到了脑后,连脸都胀红了,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怎么会忽略了那么重要的一个事实?以宫夜爵那般睚眦必报的个性,怎么可能容忍蝉儿的背叛?
他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佩剑就冲出了房门,这一刻,什么理智,什么聪明才华全都不管用了,他只不过是一个痛失挚爱的男人,他满脑子想的,只是为自己的爱人报仇!
一口气冲到了县衙,连门口的衙役问他找谁都没有听见,直接一脚踹开,往府衙里冲。
府衙并非寻常人家,怎容许他如此放肆?于是,立刻就有十几名衙役冲了上来,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
****然早就红了眼,一句话都没说,拿起剑就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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