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下了很大的雨,外面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洛千意闲着没事,便早早的睡下了,所以,也不知道,这一夜,北漠国,真的变了天。
宫夜爵亲率秦王府府兵和京城京畿卫队数百人,在亥时左右进了皇宫。
皇宫重地,如若不是皇上特许,连武将入内都需要卸下兵器,更何况是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
可因为是秦王,所以宫门口守卫的士兵态度倒也还算恭敬。
先是向他行了一礼,然后就问道,“秦王殿下带兵入宫,可有皇上的手谕?”
宫夜爵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吐出了两个字,“没有。”背在身后的右手,却同时向身后的士兵做了个手势。
守卫不查,战战兢兢的说道,“没有皇上手谕,任何人……”
话音未落,几个士兵突然窜上前来,手起刀落,他们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断了气,然后,那几个士兵手脚利落的把他们的尸体拖了下去,前后,不过两秒钟。
宫夜爵在他们动手的时候就已经领着军队走了进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身板挺直,脚步沉稳。
秦王府的府兵,不管是从人员的武艺,还是从配备的兵器,都是北漠国最为顶尖的,虽然人少,却一个可顶十个。
于是,这一路,一群人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如一柄利刃,快速的劈开了通往皇宫内院的道路。
御林军很快得了消息,从皇宫各处涌来,而这时,宫夜爵已经到了皇上的寝宫门口。
两批人,很快打在了一起,他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抬腿,推开了寝宫的大门,将嘈杂的打斗声彻底扔在了身后。
殿内的太监宫女见状一个个仓皇而逃,只剩下了皇上的贴身太监张公公。
张公公显然也很害怕,那发福的身躯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却还是色厉内荏的挺身站到了他身前,大着胆子喝了一声,“大胆秦王,竟敢擅闯皇上寝宫,该当何罪?”
宫夜爵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就让他颤抖的更厉害了,他抬手指了指寝殿的大门,道,“滚出去。”
张公公咽了下口水,“奴才誓死都要保护皇上……”
话音未落,只听到唰的一声,宫夜爵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宝剑,而锋利的刀刃就贴在他的脖子上,那冰冷的寒气从肌肤侵入,连带着,连他的心也像是一下子被冻住了。
然后,头顶上响起了一个冷漠无情的嗓音,“现在不走,就别想走了。”
呼的一声,张公公腿都软了,立马弯了身子,屁滚尿流的掏出了寝宫。既然秦王不想杀他,他干嘛要自己主动求死?
秦王带兵进宫,很显然是要造反!他和皇上,一个是正午的艳阳,一个是黄昏的夕阳,聪明人都知道该做何选择。
内室,皇上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身边的杨妃吓的面色惨白,抓着他的衣袖瑟瑟发抖,“皇……皇上,外面……发生何事?”
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待在室内不要出来。”
外面厮杀声震天,他知道是出了事,张公公的那声喊他也听见了,知道是爵儿,心里,不由得一片冰凉。
那个位置,他早就属意爵儿了,可是,他就那般迫不及待,连等他百年归老都等不及了吗?
出了内室,果然看到宫夜爵笔直的站着,手里还握了一把宝剑,见着他的时候脸上连一丝愧疚或者心虚的表情都没有。
他自嘲的笑了笑,“深更半夜的,是出了什么事,能让你不惜带兵入宫?”
宫夜爵表情未变,从衣袖里抽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展开,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从容不迫的磨起了墨,一边淡淡的说道,“儿臣亲自为父皇磨墨,请父皇御笔亲书退位诏书。”
“呵呵,”皇上冷冷的笑了起来,“你不是一直都掩饰的很好吗?为何今夜就忍不住了?就不怕史官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说你谋朝篡位?”
宫夜爵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的勾了勾,“朝中上下都知道这个位置迟早是我的,儿臣只是让这个日子提前了几年而已,算不得谋朝篡位。”
“朕很想知道,你这么急着要坐上这个位置,甚至不惜赌上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好名声,为的到底是什么。”
他垂了头,认真的磨墨,“儿臣只是不忍看父皇整日为国事操劳,想为父皇分担一些,”顿了顿,他放下了手里的墨锭,“墨已经磨好,请父皇屈尊入座。”
烛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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