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梓羽依然还是笑着,冲他扬了扬手里明黄色的卷轴,“王叔,你这样,可就是抗旨不尊了。”
宫夜爵依然还是面无表情,依然还是那一个字,“滚!”
“既然如此,”宫梓羽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侄儿也只能得罪了!”
说着,向身后的御林军一挥手,“上!”
那天的战局可谓惨烈,宫夜爵不愧是北漠国最为勇猛彪悍的王爷,一个人挑战几十个御林军,居然能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的,最后连宫梓羽也上了,却依然被他打到吐血,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那样的感觉,就像是他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这个机会,把满腔的愤怒全都一次性发泄了出来一样。
当然,他也并非是毫发无伤,当那群人全都躺倒在地之后,他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但他只是抬手随意的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就徒手过去整理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墓穴。
被砸开的墓穴到处都是碎石,那锋利的棱角很快就把他的手给割破了,鲜血滴滴而下,可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依然不管不顾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看到那一幕,洛千意不由得有些心酸,他是什么意思呢?后悔了?想补偿?可是,她人都死了,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转过了身,冲身后的挽霜轻轻的说了一句,“走吧。”
从头到尾,宫夜爵都没有看到她,更不会知道,他誓死捍卫的骸骨的主人,就在这具躯体里面。
原本是想直接回皇宫的,可因为宫夜爵的出现,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宫绍杰,于是,半路上改道,去了秦王府。
秦王府内,还是与她离去之时一般的春意盎然,只是,那气氛却像是压抑了许多,人人都是低着头,行色匆匆,也不多话,像是多说一句都会惹祸上身似的。
问清楚了宫绍杰的去处后,她就立刻赶了过去。
偌大的练武场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孤单的坐在那里,脚边,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布制足球。
她的心,立马就疼了起来,这个足球,还是当年她做给他的吧?都这么久了,他却还留着,这个孩子,是不是正在思念着她?
她做了个手势让挽霜退下,然后一个人轻轻的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问道,“小杰,在做什么?”
宫绍杰扭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喜悦,“姑姑,你怎么来了?他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了么?”
两年没见,小家伙的样子也变了许多,原本圆圆的脸蛋拉长了些,少了一份懵懂,添了一丝清秀,已经有些许小小少年的样子了。
她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姑姑已经好了,所以来看看你,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
说到这个,他的情绪也有些微微的回落,“我想起母妃了。”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揽了他到怀里,小家伙也乖巧,靠在她肩头安安静静的,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姑姑,他们都说母妃是父王杀死的,是不是真的?”
她抿了抿唇,摇头,“不是。”
他顿时抬起了头,可是,明亮的眼睛里却依然充满了困惑,“可是,那天我确实看到父王把刀放在母妃的脖子上了。”
“那……可能是父王和母妃在玩什么游戏呢,父王和母妃不是都成亲了吗?怎么可能会杀她,对不对?”
这番话,和她两年前跟他说的那一套说辞一模一样,所以,宫绍杰终于还是信了,“母妃说她和父王在玩谁最勇敢的游戏,还说她赢了的话就买冰糖葫芦给我吃,可是……我回去找她的时候,他们却说她死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里都浮起了一层泪水,楚楚可怜的,格外招人疼。
不想再让他这么伤心下去,洛千意深吸了一口气,捏了一把他的脸,“不就是冰糖葫芦么?姑姑买给你吃。”
“不要,”他噘了噘嘴巴,不大情愿,“我想吃母妃买的。”
“哼,”她故作不悦的叉起了腰,“还搞区别对待呢?姑姑买的东西不好吃?那以后不给你买了,有好玩的好吃的也不给你送来了,小没良心的。”
以为她是真的恼了,宫绍杰忙凑过去抱住了她的胳膊,“好姑姑,莫生气,小杰跟你开玩笑的,小杰喜欢姑姑的,也喜欢姑姑买的东西,我们去吃冰糖葫芦吧。”
洛千意这才笑了起来,“好,那走吧。”
宫绍杰站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这两年,小家伙的个子窜得可真够快的,都到她胸口了!还记得两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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