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嘎一声被推了开来,她听到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就停在了桌前,之后就是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椅子被挪开的声音,接着就安静了下来,想必是他坐下了。
她屏住了呼吸,躲在花瓶后面一动都不敢动。
她对宫夜爵不熟悉,但从厉连城偶尔提及他的只字片语中,她大概能够判断的出来,这个人,凶残狠厉,毫无人性,所以,如果她落到他手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非常安静,只偶尔传出一两声细微的书页翻动声。
洛千意悄悄的挪了挪身子,因为花瓶比她要矮上一些,所以她是蹲在后面的,这时间一长,腿就麻了,而这种感觉,相信任何一个经历过的人都明白,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皮肉里面钻来钻去,又像是被千万根针刺过,不能算剧痛,却真的难以忍受。
该死的宫夜爵,不是去军营了吗?不是正在打仗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一直坐在这里做什么?他再不走的话,她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不一会儿,她又悄悄的动了动,两条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稍稍一动就又麻又痛,完蛋了,他要是这样一直坐到晚上,她这腿会不会没用了?
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像是煎熬一般,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两腿不自觉的颤抖,额头上连汗都冒出来了,外面,依然是静悄悄的。
咚的一声,她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顾不上去查看两条快报废的腿,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看向了书桌前的那个男人。
宫夜爵的脸上未见任何表情,连身子都是保持着拿书的潇洒姿势,他冷冷的看着她,神情举止没有丝毫意外之色,“舍得出来了?”
洛千意揉着酸胀发麻的双腿,暗暗的靠了一声,感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躲在这呢?还故意不出声,就等着她自己撑不住露出马脚?
啪的一声,他放下了手里的书简,眼神狠厉的看着她,“你是何人?为何在本王的书房?”
他那阴鸷的眼神让洛千意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同样是冷,但他的冷却又和厉连城不同,厉连城的冷是疏离的,狂妄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倨傲。
而这个男人的冷,却带着侵略,带着杀气,被他这样看着,洛千意觉得就像是有一条蛇从自己的后背上滑过,浑身上下滑腻腻,冷冰冰,不自觉的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站起身来,就在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耳朵不好使?那不如割了如何?”
“呼,”洛千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想站起来,可两条腿实在不听使唤,只好作罢,就这样以极狼狈的姿势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道,“启禀秦王,奴婢是秦王府的侍女。”
“在本王书房做什么?”
“打扫。”
他的视线慢慢的从她身上扫过,带着一丝犀利与审视,“你不知道本王的书房闲杂人等是不准许入内的?包括打扫!”
洛千意心中一凛,王爷的书房和卧室不用他们打扫,这一点从她进入秦王府的第一天,总管就跟她说了,可除了这个借口,她一时间也确实没找到更好的解释。
眼珠一转,她急中生智,“是吗?我是新来的,不知道有这条规矩。王爷,不知者不罪,对不对?”
他挑了挑眉,没说对,也没说不对,“既是侍女,为何看到本王要躲?”
“这……”她的小脑瓜子快速的转动起来,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一个侍女在看到主子回来会躲呢?
“嗯?”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想不出理由了?”
她咬着唇看着他,眼中的犹豫和为难极为明显,片刻之后,才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猛一咬牙,“其实奴婢一直爱慕王爷,进了书房就忍不住幻想王爷在此做事的样子,心里难免激荡,未曾想王爷突然回来,奴婢一时紧张,就躲了起来。”
宫夜爵似是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你刚刚说你是新来的,现在又说早就爱慕本王,如此说来,你是对本王一见钟情?”
洛千意忍不住在心底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对他一见钟情?要不要这么臭美的?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可是在他胸口射了一箭呢!叫一箭中禽还差不多,一箭射中禽兽!
可脸上,却是挂上了一个羞涩的笑容,“王爷既然知道,就不用非得说出来了吧?”
大概真的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刚刚还一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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