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对不对?”
“我记得您当时跟我说,您得了胃溃疡。”牧逸说道。
牧母无奈地摇摇头,“不是,我以前不敢告诉你实话,我怕影响你学习,现在你大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
“什么事?”牧逸问道,他的心情越来越紧张了。
“其实,我当时是怀孕了,去做了人流,因为有些大出血,所以需要在医院住院。”牧母苦涩地说道。
牧逸愣了一下,这种事其实也很正常,自己很多同学也是在十多岁的时候,父母突然给自己生了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只是,牧母为什么会突然打掉了这个孩子,让牧逸很奇怪。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牧家的经济条件很充足,也没什么需要顾虑,为什么会突然打掉呢?“妈,为什么您没留下那个孩子?”
牧母看着牧逸,眼圈忽然之间红了,说道,“我跟你说实话,你千万不要嫌弃你妈妈,好不好?”牧母忽然抓紧牧逸的手,难过地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妈您跟我说清楚,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您这一边的,因为您是我妈妈。”牧逸难过地说道,心在颤抖着。
“因为那个孩子不是你爸爸的。”
牧逸一愣,身子一个哆嗦,差点从病床上摔下来。“您说什么?那个孩子不是爸爸的,那会是谁的呢?”
牧母流着泪,将一段陈年往事说了出来。
在牧母认识牧父之前,牧母有一个相爱了三年的男朋友,叫周青,当时牧母家经营着一家杂货店,在当地算是生活富裕的,而周青家是农民,家里还有兄弟姐妹,负担很重。
牧母和周青是大学同学,俩人情投意合,说好了毕业以后一起去美国留学,但是牧母跟家里说了俩人的恋情之后,因为双方家庭悬殊,遭到家里的反对。
周青为了不耽误牧母,便毅然跟牧母分手,而且为了让牧母死心,便闪电般地结婚了,周青后来去了南方,跟牧母失去了联系。
直到那一年,牧母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遇到了周青,周青在南方一所律师事务所工作,现在是很有名的律师,儿子比牧逸还大了三岁。
俩人见面之后,说了很多话,牧母也明白了周青当年是为了不耽误自己才做的决定。其实周青现在过得不幸福,因为跟妻子是闪婚,没什么感情基础。
这些年更是出现了很大的裂痕,但是为了孩子一直在努力维持着。那天晚上他们喝了酒,情不自禁地就做了那种事,之后俩人也就分开了,为了各自的家庭没再联系。
但是一个月后,牧母忽然发现她怀孕了,牧父很欣喜,以为自己又要当爸爸了,但是牧母不想连累周青,也不想欺骗牧父,便请了医生开了假证明,说那个胎儿是畸形的,将孩子打掉了。
牧逸听后,长时间地沉默着,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有些不安地搅动着。
“牧逸,是不是觉得你妈妈很恶心,是个坏女人,对不对?”牧母难过地抱住牧逸的肩膀,哽咽着问道。
牧逸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现在你们还联系吗?”
“是,还联系,不过很少,他已经离婚了,三年前就离了。”牧母说道。
“那您爱我爸爸吗?”牧逸看着牧母,一字一句地问道。牧母和牧逸是后来认识的,俩人一起走过也二十多年了,他很害怕自己听到的是一个可笑的答案。
牧母顿了顿,说道,“牧逸,你知道的,不管是谁,心里都会有一个角落,留给一个人,这个人或许是恨的,是爱的,但是是自己最不愿忘记的,周青就是这个人。”
“您爱我爸爸吗?”牧逸皱眉问道。
牧母尴尬地看着牧逸,许久才说道,“如果不爱,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
“那你为什么不跟爸爸说这件事?”牧逸面无表情地看着牧母,他没办法接受这么多秘密,突如其来的降临,好像自己跟牧母一下子就变得很陌生了。
“牧逸,你是在怪我,对不对?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希望你原谅我了,现在我只想要跟你坦白而已,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爸。”牧母难过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爸爸只是您的一个伴侣而已,而周青才是您的精神寄托,是不是?”牧逸有些微怒地问道,他承受不了这样一个欺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就是一个不应该来到世界上的人。
“不,牧逸,我是爱你爸爸的,但是我没办法忘记对周青的感情,毕竟那是你妈妈第一次爱的人。”牧母抱紧牧逸,眼泪掉了下来。
“他离婚,也是因为你,对吗?”牧逸喃喃地问道。
牧母沉默了几秒,默认了。
牧逸一把推开了牧母,说道,“那你就应该跟爸爸说清楚,不要再欺骗爸爸了,这样对爸爸,对我们所有人都是欺骗,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