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暗探的尸体,整个皇陵空无一人,连个陵卫一片纸屑都不见。当威远将军蓝涛过来报告说,在皇陵后山有数万人在此停留过的痕迹时,越宫璃的脸色暗沉如墨。
越宫景,你果然是个好样的,竟然能带着几万人马悄无声息的潜入京城,“玄墨!你的暗部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动静竟然完全都不知情!”
一名黑衣男子从阴影里走出来,跪地谢罪。皇陵这边他们向来没有安排人,而且为了追踪瑞王和安西王的下落,几乎大半的人都安排在京城外,由西郡进京的各条通道上,以及所有跟瑞王、安西王有关的朝臣府上。虽然他们是从钟家暗部的人里出来的,但很多方面和能力,还远远不及皇帝的龙阳卫,他们的人在查探消息的时候,频频遇阻不说,还被人耍得团团转,甚至还带回了不少假消息。这半个月来,玄墨觉得自己前三十年没有挨过的训,没有跪过的地,都在这半个月内偿还完了。
蓝涛出来说:“殿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数万人的去向。”还有就是确认这些人的身份,瑞王手里何时有了这样一支力量?安西军那边也并未有调动的迹象,这些兵马又是从何而来?
“属下已经让人追出去了。”玄墨沉声说。在接到太子要往皇陵来的消息时,他就先派了一队人先过来,那几具尸体是之前留下来的暗卫,那一队人没有看到,应该是没有被发现。
越宫璃说:“几万人的行迹没那么容易隐藏,蓝将军你我分头去寻,说不定他们此时就藏在哪里看我们笑话呢!”
“殿下请慎重!也有可能他们早布好了陷阱请君入瓮,请殿下先行回宫等候消息。”蓝涛出言阻止。
越宫璃没有理会,带着三千禁军和五千健锐营的士兵,把伏虎山上下踏了个遍,半点收获都没有。暗部的人传了消息来,他和蓝涛带人过去时,又只看到了暗探们还没僵硬的尸体。白忙活一天,什么收获都没有,越宫景和那几万人马诡异地就消失不见。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民间的流言他无力去压制,朝中关于那些异象的议论也没有结束,翰林院和御史台言辞更为激烈,直到越宫璃将几个顽固不化的老臣关进大牢,朝堂上才稍稍平静了些许。但是和越宫景交好的那些,以及中立派的大臣,开始接二连三的上疏请假,朝中大小事都堆积到了案头,越宫璃看得火起,恨不得一把火烧了那些折子。
钟家暗部的人前些天几乎全数出动,还是没有将钟玉儿找回来,甚至连片衣角都没找到,钟家老太太自不必说,出了这么大事,也瞒不住,当时就两眼一翻晕过去,现在也只靠人参吊着命。钟竣厦夫妇也是伤心欲绝,唯一的儿子因去年惹了安西王,离家逃命,生死不知,现在连唯一的女儿也失去……若不是心里怀着那个万一,夫妇俩也早就伤心死了。
是以朝堂中的大事,钟竣厦都没有参与。皇后自那天说出不多插手的话之后,虽然心里着急担心,每天问三次,但越宫璃也从来没有松口让她来帮忙处理,她也做不出那种食言而肥的事。只好暗地里处理掉一些麻烦,当靖门关外关于皇帝要亲临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时,她便再忍不住了,微服到在奋勇侯府。
此时钟竣厦夫妇在老太太的床前,一脸喜色:“娘!部儿有消息回来了!他还活着!”
“部儿还活着?谁传回来的消息?”皇后边走进来边问。
钟竣厦面色一僵,赶紧过来迎接行礼,一番寒暄之后,皇后来到书房,钟竣厦落后两步进来。
“娘娘怎么出宫来了?”
“兄长痛失玉儿,我也很伤心,但该做的事还得继续。部儿有消息回来,实乃祖宗保佑。我知道兄长的意思,我们所谋事大,一着不慎就万劫不复,我不会把部儿再牵扯进来的。我们家已经失去一个玉儿,断不能再失去部儿,让钟家断了香火。”皇后温声说。
钟竣厦脸上划过一丝暖色,“多谢娘娘体恤,不知娘娘出宫所为何事?”
“靖门关的消息兄长听说了吗?越辳旗下的两员大将卓烽、陆陈兵临城下,宣称皇帝不日将亲临靖门关,兄长对此事有何看法?”
钟竣厦面色沉了沉,拱手相问:“不知娘娘需要微臣做什么?”
皇后凛然一笑,“他死了,我的儿子才是皇帝。钟家的所有力量都在兄长手上,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