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万驻军前来支援了。”
覃为义点头,看着城下安详的城镇,这种安稳会很快被打破吗?
“将军,属下曾听到些京城的流言……”
覃为义抬手,打断他的话,“多看看这城池,这乡村,多享受一下这份安详。”流言他听说了,白鱼集结逆流,石像出世,指示乱世将至,而作乱之人是太子……这绝对是瑞王殿下那边的手笔,现在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人人都在猜测皇帝身死的真相是否如太子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那真相又是如何?是不是瑞王、安西王也并不是叛军?
民心太动,这可不是好事……
“将军,流言非空穴来风,函林关孟将军都大开城门迎安西王入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皇帝尚在,那我们这样是不是……”属于犯上谋逆?将来皇上回京,他们会不会被论谋逆罪?覃勇想着,就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
“覃勇,我之前对你们说过,不愿一战的,现在可以离开。过了今晚,就没有回头路了。”覃为义沉声说。他知道的,可是他没有选择,而他们,还可以离开。
“将军!属下绝无此意,将军在,属下在!”覃勇着急地说。
覃为义笑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我是说真的,你们和我不同,你们走了之后,没有人会追究,而我若是弃城离开,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我都是死罪。”所以不若拼一把,而如果输了,是他对不起列祖列宗,竟让覃家断了香火。
“将军,安西王仁义,既然可以饶孟学彬,我们靖门也可以!”
覃为义再次打断他的话,“靖门关和函林关不同,此事不可再提。”
“可是……若是五年之前,我们还有跟安西军一战之力,但现在,这根本是必败之局啊!都怪我……”
覃为义笑着安慰他一下,怎么能怪他?过去的事,最大的错在他这个主将身上,是他松懈了,才会有下面的人忘其所以。身为军人,在战场上厮杀过,却在安稳中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而明明就是他们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才能更明白安详的珍贵与来之不易。
而这一次,这份安详宁静竟然是由他们自己来打破。
天边的霞光缓缓升起,城墙下数万人的军队默然静立,暗藏的锋芒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
坚固古老的斑驳城墙上,驻守的士兵握紧了刀枪严阵以待,只是一张张脸庞上都染上了惊慌恐惧。下面的人是跟他们一样的天正人,但他们又是安西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安西军啊!
战争竟然真的就到了吗?尽管好多天之前就说战争来了,可除了紧张操练他们的上官,城镇里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几百里外的函林关,说是被安西王的人接手了,并没有起一丝战火,人们的生活丝毫不受影响。为什么将军不能像函林关的孟将军那样,他们也迎安西军入城,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打战?
谁知安西军到了却并没有立即攻城,反而在城外十里的开阔处扎营,大有长久作战的趋势,可是靖门关非孤城,后面连接着天正国都和大半的国土,只要援兵到来,出城迎敌,安西军才是必败之势吧?
覃为义带着旗下将领,齐聚在城楼上往下看,不由地在心底佩服安西王的带兵之策。城外六万兵马,名符其实的安西军不过三四百人,开平三地的守军就只操练了几日,就与之前气势大不相同,安寨扎营,巡逻戒备,有条不紊。
不过让他们看不懂的是,他们为什么不是趁势一鼓作气发动攻击?一员将领问:“将军,他们这样倒让属下看不明白了。”安西军远道而来,不是应该速战速决才对吗?而且也没有听说他们带着大量的粮草,可这阵势……
“莫非他们还有援军?但斥候并没有消息传回来啊。”另一名将领同样疑惑地开口。
覃勇沉声说:“此次带兵的是卓烽和陆陈,两人在安西军中有鬼将之名,最擅长奇诡之策,敌不动我不动,优势终归是在我们这边的。而且安西王和瑞王自五天前曾出现在函林关,之后便再追查不到行踪,这背后一定有深义。”
靖门关长吏从下面急匆匆上来,“将军,还有大批百姓拖家带口要求出城,城门守卫不肯放行,百姓闹事,已经打伤数名守卫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