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成功便成仁!”
人群中响起声嘶力竭的声音,那沾满了血的脸孔上,无尽的忿恨交织在一起,圆睁的双目,声音中带着恶毒、带着疯狂,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扭曲。
越宫景听罢嘴角勾勒起一丝张狂的笑意,仗剑而立,看都没有看这些前仆后继的人一眼。手起刀落,仿若杀死的不是一个个生命,而是一堆草、一排树、一群无意识的蝼蛄。
血蔓过茵草,在冷风中慢慢凝结,血腥味却已随风四散,这个世界已经疯狂,已堕入地狱……
暗潮流动,荒涼的山林里,一排排冰冷的弓箭闪着寒光,静静的拦阻在前方的必经之路上。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乱动,只有冰冷的容貌,注视着快马过来的越辳等人。
铁塔、阿美兴奋得血都要燃烧,长刀出鞘,弓箭上弦,杀气腾腾。
“杀!”越辳二话不说,一把拔出腰间长剑,领着身后的五千铁骑,满身杀气冲了上去。
风声急劲,利箭狂飙,一片厮杀震天,血肉飞舞,荆棘丛生中,战马嘶吼,刀剑交击。当他们在战场上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时,京城守卫军还不知道在哪处花街柳巷里快活,从战场上历练而回的他们,以绝对惊人的力量和速度,瞬间将对方的队伍打得七零八落,狂压徐较军队。
越辳带着人很快冲出重围,自有人押后收尾,片刻功夫,整个山林染血,仿若修罗场。
修罗场,人间地狱,洞穴前面的那一片土地,已无下脚之地,尸体一具垒着一具。剑光纵横,招招具是绝杀,战栗的剑光还在狂飙,而在最中间,那两个一身是血,挥剑奋力拼杀,已然杀红了眼的不是皇帝和越宫景是谁?!
越辳一眼望见,几乎肝胆俱裂,他们身边竟然一个侍卫都没有了!
“杀……”跟着冲上来的铁塔等人见此,一声高吼,挥舞着利剑,率领着身后的三千铁骑,从山林中飞驰而过,直扑杀场。
马蹄阵阵,穿山越岭而来,站在树干之上越宫璃看着远处的越辳,近如疯狂般冲了过来,不由眉眼一沉,取过早就放置在此处的强弓,瞄准了那山林里,被困得寸步难行的皇帝和越宫景。
他们谁都不知道,其实他最擅长的是箭术,仿佛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的箭头会对准整个生命中,他又敬又爱,又羡又恨的父亲——这个幸运得不得了的男人,给他性命,给天下百姓安稳幸福,开创太平盛世的男人。
蒙书悦一脸沉痛,脸孔急得要扭曲,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就在刚才,越宫璃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点了她的哑穴,带着她上了树干,交给了一个暗卫,然后就拿起了铁弓,对准了不远处的皇帝和越宫景。
青鸟虽然是灵兽,但是她们相处时间太短,还没有培养出默契,此时她被挟持,没有她的指令,它也不知道怎么做。在越宫璃拉动弓弦的瞬间,却抬起了头,双眼锐利地盯着箭尖。
箭矢带毒!青鸟对毒气最是敏感,定是发现了不妥,蒙书悦急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求天告地,青鸟!小龙!你们来救救我啊!救救越宫景啊!东方呢?东方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她都没有看到他?
狂烈的杀声震响了山林里的众人,越宫景百忙中抬头一看,远处越辳一马当先,带着铁骑,如洪水缺堤,流星追月般而来,不由心里瞬间狂喜,大叫道:“小叔!”
越辳见越宫景居然抬头看他,不注意四周的险象,不由脸色剧变,狂吼道:“专心对敌,谨防暗箭伤人!”
一句话刚刚吼完,只见空中银光一闪,从斜对面的山顶上直射而下,带着冰冷的杀气,带着冷酷肃杀的狰狞,在天空中划过长长的流线,迅疾射向越宫景而去。
“不……”尖利的叫喊炸响在这一方天地下。
越辳双眼欲裂,几欲疯狂,来不及细想,一直没有离过身宝剑,在天空下划出夺目的光芒和肃杀,呼啸着,被狠狠的当做暗器对着那支箭迅猛无比的急射了过去。
流星追月,银剑划空,两种利器,辉映的光芒几乎耀花了所有人的眼,时间仿若静止。蒙书悦眼泪流下来,若是时间真的能静止在这一瞬间,该多好……
在箭矢划过青鸟头顶的时候,它突然起跳,迅猛无比的啄住了那支箭!舔过箭尖上的毒药之后,噗一声,吐到了地上,然后嘎嘎叫着,抬头看着越宫璃,似乎是期盼他再射出这样的毒箭。
这场面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是只什么样的怪兽,羽毛坚硬如铁,寻常武器根本半点也奈何不得,而刚才,它竟然跳起来,衔住了太子射出的箭,还吃掉了上面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