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又响起杀声震天,血色弥漫,染红了大片的土地。围剿,这是一面倒的厮杀。
皇帝没有退缩,越宫景离开后,他又从洞穴里走出来,撑着一支剑,间或击落几枚射过来的暗箭。东方不知去哪里了,蒙书悦和她的两只巨型宠物也不见了影子,侍卫们和越宫景的情况越来越艰难。他竟不知道京城守军竟然被徐较整治得如同铁板一块般,滴水不漏,竟然无法策反。
越宫璃……他终于露面了,这个自己曾付出最多心血,最被寄予厚望的孩子,在这一天也终于举起了他手里的刀,对准了他的父亲和兄弟。
接着又是十几个黑衣人从树林里闯了进来,剑尖所向,全是对着越宫景,一瞬间成了十几人对越宫景一人之势。
越宫景脸色深沉,招式更稳,剑光霍霍,招招都是拼命。今天之后能够活着,就是祖宗保佑,即使死了,也回本了!
皇帝心里一紧,这十几个人身手都不弱,两拳难敌四手,越宫景就算再强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而其他的侍卫,也都被人围着,完全冲不出去,无法向越宫景施以援手。皇帝心里急地发狂,为什么他们还不来?
越宫景手中利剑狂扫,身形纵横间就朝洞穴的方向退,这么多高手,他也吃不消了,不知道越宫璃从哪里找来的这股势力,太强大了。
他退,那十几个黑衣人怎容许他退,十几人围成一圈,进攻退守完全合度,好似训练过千百遍似的,越宫景再强也抵挡不住,一连吃了几剑,手臂上鲜血顺着身体滴下。
血色一点一点酝酿来开,四溅而出,强弱之势太明了。
数万兵士有序逼近,皇帝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变少,他们身死犹自不倒,以刀鞘支住身体,口不能言,却仍旧想试图说些什么,鲜血大口大口的从他们的口里流出,仿若盛开的一朵朵血莲花……
皇帝也站起来,铁剑一挥,一排汹涌的血沫顿时飞上半空,三颗头颅迎风而起,好似几颗烂白菜一样的掉入人群,被人肉泥一样的踩碎!
越宫景赶紧护卫过来,一身衣服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手中的长剑疯狂的挥舞着,血色从剑尖上流淌下来,沉声说:“父皇走山洞,快走,快走!”
走?往哪里走?满山满岭都是要匡扶正义的人,身边只剩下这几个人,如此实力悬殊,走?谈何容易!
“皇上,此处交给属下等,请你和瑞王速速进山洞,我们一定不会死,一定会杀出一条路来,出去求援。”几个侍卫都是一脸血,都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血红着眼,朝着人群中厮杀过去。
人,一个一个的倒下,血,一片一片绽开,路,一步一步前进。
以血铺成的生路,以命为代价的誓死保卫,何其惨烈,何其悲壮。
皇帝的视线,终于与越宫璃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皇帝轻轻摇头,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懊悔的迟疑,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他毕生的仇敌,而非他的父亲与兄弟——其实也对,他已经成年,他想要早点得到将来会属于自己的一切,而自己春秋鼎盛,似乎再活个二十年没有问题,而他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这一切了……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皇帝缓缓举起手来,声音轻缓,压过了激烈的喊杀声,传到众人耳朵里:“璃儿,我们停战,谈谈。”
越宫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停战?为什么?
不仅越宫景怀疑自己听到的,就连徐较、越宫璃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停战?要认输吗?认输的代价可是任人宰割!
越宫璃看徐较一眼,他迟疑着说:“殿下要三思,皇帝也许是在拖延时间,他必定会有后招。”那消失的三十几人总是他的一个心头大患,不到最后,他就放心不下。
“停战,他始终是我的父亲。”越宫璃冷冷的吩咐。
徐较一个手势下去,杀声骤停。却依旧持着滴血的刀剑,虎视眈眈。
越宫璃缓步走到阵前,对着皇帝跪拜下去,一脸痛苦之色:“父皇,我只是想早点变成你的样子,有你在,我就永远只能是个太子,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仰望你,更渴望成为你,所以对不起,我做了最不该做的事。”
皇帝轻笑,“你还是没有明白,即使做了皇帝,你还是有很多事情,不能想做就做。除非你想变成一个被人唾骂的昏君。”
昏君也好,明君也罢,他只是不想再做太子了,而且他坚信自己不会变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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