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对海神娘娘虔诚无比,从未敢有过半点欺瞒。只因这是庇护我们海民的神仙,是我们海民的根基。”
“如今你们只为了那些银两,就要毁了海神庙的数百年清誉。我实话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许这种事出现在海神庙!”
林梦雅几乎要给庙祝婆婆鼓掌了。
其实她能看得出来,庙祝婆婆对海神娘娘的信仰是很真挚的。
所以,庙祝婆婆是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因为一旦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么往后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过银子来决定?
那么对于那些信仰着海神的信众们来说,这里究竟是他们的心灵归宿,还是另外一个充满了肮脏欲望的深渊呢?
梧桐不住地磕头求饶,但庙祝婆婆却始终没松口。
那对夫妻听到这话,也明白此事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于是两口子暗下决心。
既然他们得不到,那就毁掉!
“哼!既然庙祝婆婆如此坚持,那就不要怪我们不仁不义了!夫人,我们走。”
“请便。”一直到最后,庙祝婆婆的态度都还很硬气。
那对夫妻两个人气得跳脚却无能为力。
只是从现在开始,恐怕他们已经恨上了庙祝婆婆,并且肯定还会传出非常难听的流言。
对于这点,林梦雅很有经验。
这种人其实就是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的类型。
不过,庙祝婆婆这么大的年纪还要承受流言之苦,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挺得过来。
“姑娘。”庙祝婆婆突然转向了林梦雅她们。
林梦雅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庙祝婆婆。
庙祝婆婆的面色有些疲惫,而看向梧桐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失望与落寞。
“今天的事情......”
庙祝婆婆刚开了一个头,结果,那个一直害怕的发抖的梧桐,却猛地抬起了头。
“师父,是不是不管我今日如何恳求你,你都不会原谅我了?”
庙祝婆婆被她打断了话,皱了皱眉头说道:“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可我难道只是为了我自己吗?”梧桐的眼球充血,死死盯着庙祝婆婆。
林梦雅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于是悄悄给了景夫人一个示意。
这边,梧桐字字句句,都说得仿佛锥心刺骨。
“你从小把我养大,又教了我那么多东西,所以我就想着无论如何我也得让你有一个无忧的晚年。可是,可是这一切都需要银子!”
“你那么迂腐!每年守着大批的银子,却不肯用,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来赚钱孝顺你,难道也错了吗?”
但庙祝婆婆却只是冷静地拆开了她的虚伪。“我不用是我的事,恐怕,你是觉得我应该给你用,所以早就对我心存不满了吧?那些银子是那些海民们捐给海神庙的,那是属于海神娘娘的东西,跟你我有什么
关系?”
“呵!海神娘娘!那不过就是一尊泥塑的像而已!”
这话一说出来,别说是庙祝婆婆了,就连林梦雅也皱起了眉头。
不管这世上有没有神明,这尊海神像从来都不是指某个具体的人物。
它是一种信仰,一种象征。
精神的作用是强大的,同时也是需要载体的。
所以海神庙不管灵验不灵验,只要在海民们心中存在,能带给他们乘风破浪,一往无前的勇气,那就不单单是一尊神像。
所以梧桐这话,从本质上就否定了这种朴素而真诚的信仰。
这绝对不是一个庙祝该说出来的话。
“你给我住口!”庙祝婆婆被这句话差点气得晕过去。但不知道梧桐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故意刺激庙祝婆婆,她反而一句接一句地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这就是一尊泥像而已,可你却每年都给她穿绫罗绸缎,甚
至还用金箔贴在她的身上!可我们呢?”
“我们只能守着那可怜的一点钱,除了吃喝之外再无余钱。”
“我已经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
最后的一句话,才是梧桐的心中所想。
但其实,海神庙里的吃喝都不用她们采买,而且每年都会有人捐赠不少的钱财给她们,其实两人的生活还是挺富足的。
只可惜有人不知足,被浮华迷了眼。
“我也想穿金戴银!我也想像是那尊泥像似的身上都是绫罗绸缎!我......”
就在此时,景夫人却猛地抬起头向上看。
与此同时,她也伸出手把林梦雅跟庙祝婆婆用力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哗啦”一声,高高的房顶上突然塌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