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然而无论如何,在如今西北的地面上,大将军府的名头,却是能止小儿夜啼的。
以前的李小宝,如今的李廷逸,是去年听说西北多好马之后才来到这儿,并由李廷恩做主和世居西北的高家大老爷嫡次女定下了亲事。当初李廷恩看中高家,和高家在西北的名望和人脉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当然,高家的三个大马场也是重要的一个考量。
高家人世居西北,祖上是游商,与西疆一带的西蛮部族常年通商,发迹之后才给族中子弟花钱买了些闲职转变门庭,行事手腕素来都是商人的法子,圆滑老道之处不失算计。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回高家经堂而皇之的算计到了李廷逸头上。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李廷恩并未如从安想象中的动怒,“高家可有再为难那户农家?”
“下头人回报,都道高作敏十分偏宠新纳的良妾。”
“让人把事情从头到尾如实告诉廷逸。”他不指望这个弟弟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他安逸舒畅的过日子,把自己不能过的生活都过一遍,可更不希望这个弟弟被别人玩弄与鼓掌之中。有些亏,吃就吃了,吃过之后,得学会下一次再不上当。
从安恭敬的应了是,出门就抹了一把冷汗。
叫四少爷去处理此事,只怕高家少说也得有几个主子在床上躺三五个月才是。
“奶奶的,以前说破了嘴,那些人也不愿意把家里的壮劳力送进来,就这么去乡下捞一勺子,咱们就多了上千壮劳力,等拉出去和马匪们打几场见见血,又是一批好兵!”涂天刀坐在议事堂,见李廷恩吩咐完了军备上的事情,就哈哈大笑两声,说起了新近收到手底下的兵。
“不错。”朱瑞刚也对新到手的兵赞叹不已,他心悦诚服的看着李廷恩,恭敬的道:“果如大将军所言,招兵,还须良家子,生性卑劣,出身有差者,招到军中,反是贻害。”
李廷恩嗯了一声,端着茶告诫道:“良家子,性憨厚,尚忠勇。遇上大战,才能拼力死战,愈打愈强。军中一些老兵,若数次违背军纪,就当依军纪严加惩治,不可顾惜兵力,以免将此不正之风蔓延军营,威胁麾下战力。”
“大将军说的是,您说的,都是这个!”涂天刀说不来朱瑞刚文绉绉的话,只是嘿嘿笑着搓了手举起大拇指,随即满脸谄媚的笑看着李廷恩,“大将军,那火铳你看是不是再给俺老涂弄个三五百杆儿的,咱新收了那么些好苗子,不能叫他们空着手上去杀蛮子啊。”
另一个和涂天刀一起投到李廷恩麾下,猎户出身的万安石原本一直坐在位置上打哈欠,闻言就跳了起来大声道:“你娘的老涂,心也太黑了,上一回三千杆火铳,你就要了一千铳,这会儿你还要三五百杆,你让咱都吃你留下的屎是不是!”
“咋说话呢,大将军面前,你给老子客气些!”平时涂天刀和万安石自然是称兄道弟,这种时候,谁也不会客气了。以前没见过这种火铳的威力就算了,既然见过了,谁手上有的多,谁军功就多,那就不是将就谦让的时候。要不对不起手底下跟着一起拼杀的弟兄们。
两人眼看就要红眉毛绿眼睛的斗起来,李廷恩却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他需要的就是这种你争我抢的氛围,若都没有这种情绪,他的赫赫威名如何能打下来?
两人一番争抢,最后剩余的几位帐下将军也加入进去,最后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李廷恩。
李廷恩看他们眼睛一个个都在发绿光,就笑道:“三年前让你们练火铳阵之时,你们尚不情愿。”
涂天刀闻言先搓着手讪讪的笑,“咱们不是乡下人出身,那时候也没见识,不知道大将军您造出来的神兵有这大的能耐,一下过去,就能把那群蛮子头打得稀烂。”
“我麾下的兵士,人人都要会火铳!可长枪营,刀盾营也不可少。火铳亦有弊端,必要与长枪营和刀盾营配合无间,你们不可过分倚重火铳营。”李廷恩放下手中端着的茶,正色告诫麾下众位将军。
这是训诫的话,所有人都收起先前嬉皮笑脸的神色,从位置上站起来,肃穆抱拳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