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日才知晓。傅鹏飞当初是你外祖母的左膀右臂,他摆明车马投效到皇上一边,你外祖母绝不会善罢甘休。以你外祖母的心计,一旦过几日她想明白这些事情,她绝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你即刻出宫去,自今日后,不管是懿旨还是以母亲的名头叫你到永宁宫或是去王家,你都不要出来。若万不得已,就到你父亲那里住着,你父亲手中还有太祖钦赐的丹书铁劵,必能护你平安。”
杜玉楼喉头发哽,“母亲……。”
寿章长公主脸上却浮现出强硬之色,推了他一把,冷冷道:“你父亲当年为了诚侯府,即便宋玉梳死,也从未留过一滴眼泪。你是他的儿子,是母亲这辈子唯一胜过宋玉梳的地方,你既做出选择,就要跟你父亲一样,别叫母亲连这都输了!”
杜玉楼心中更是酸涩难言,他缓缓起身哀求道:“母亲,您随我一道出宫罢。太后行事果决,她不会对您心慈手软的。”
“我是你外祖母的女儿。”寿章长公主摇了摇头,为杜玉楼理了理领口,轻声道:“即便天下人都叛了你外祖母,我也不会。说起来,你外祖母如今落得人心背离,也有母亲的责任。一切,都是源于母亲当年的妄恋。”
不管外人如何评说,无论这些年过的如何心酸艰难,杜玉楼还从未见过寿章长公主对这一场姻缘后悔过。此时听见寿章长公主亲口承认这是一段妄恋,杜玉楼心如刀绞。
他明白,这是母亲被自己伤了心。
“母亲……。”
“不必说了。”寿章长公主坚决的止住杜玉楼继续说下去,猛的一推他,“你立刻出宫!”
见寿章长公主一脸不容辩驳的神色,杜玉楼万般无奈,只能行了礼,黯然转身欲走。他打开门正要出去,迎面就撞上了笑呵呵的厉德安。
“世子爷,太后娘娘醒了,请您过去呢。”厉德安一脸笑容,去正好堵上了门,身后还带着两个杜玉楼并不曾在永宁宫中见过的老太监。
寿章长公主一见厉德安就觉得不对,再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两个老太监,更是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厉德安,你做什么,本宫要玉楼出宫办事,你敢拦他!”
厉德安被寿章长公主气势汹汹的问到脸上,只是一个劲儿的赔笑,脚下却根部不动,只是道:“殿下,您可别为难奴婢啊,这太后娘娘一醒来就问世子爷,您就让世子爷去太后娘娘跟前略站一站,也耽搁不了事儿不是。”
寿章长公主气的一巴掌就想给厉德安拍过去。
“母亲……。”杜玉楼上前扶住寿章长公主的胳膊,面无表情的睃了一眼厉德安身后的两个太监。他是习武的人,有天生的敏锐直觉,若他没估量错误,他只怕不是这两个老太监联手起来的对手。再说永宁宫中,若他真用蛮力闯出去,只怕也很难脱罪。
“母亲,外祖母既然想见我,我就先去给她请个安便是了。”他说着,脸上泛出淡淡的傲气。
“对啊,世子爷,您就站一站,让奴婢把差事给办了。”厉德安过来之前一听到王太后的口气,就觉得杜玉楼怕是惹怒了王太后。此时再一看到寿章长公主急于让杜玉楼出宫,就更觉不对了。可不管如何,正如杜玉楼刻意提醒的那样,他是王太后的亲外孙,寿章长公主还在这儿立着,事情没弄明白之前,他是绝不敢贸然得罪杜玉楼的。
寿章长公主见着眼前这一副情景,心知要让杜玉楼出宫已然不行了,有些担忧的捏了捏杜玉楼的手。
察觉到寿章长公主手心中的湿汗,杜玉楼安抚的拍了拍寿章长公主的手,一面跟在厉德安身后走,一面轻声道:“母亲放心,不会有事。”说话的时候,他眼尾的余光却一直落在了身后跟着的两个老太监身上。
等见到王太后,寿章长公主就抢先一步过去嗔道:“母后,我正要叫玉楼出宫办事,厉德安这奴才非把他叫过来……。”
“玉楼,你把这酒喝了。”王太后没有理会寿章长公主撒娇的话,眼皮一掀,指了指放在床前一张小几的酒。
寝殿中一时落针可闻。
寿章长公主最先反应过来,她上去就把酒杯给打翻了,嘶声喊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王太后猛然从床上坐起,劈头就给了寿章长公主一个耳光,暴怒道:“哀家要问你们母子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