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简单,像是披着羊皮的狼,一个不注意,就会咬死你。
凌天隐叹息一声,道:“唉,不怪你,是爷爷这些年忙着这样那样的琐事,疏忽了你,使得你养成了这些个坏毛病,如今你既然知道错了就好,放心吧,爷爷是不可能将你交给他们的,大不了就是一战,圣山这些年也养了不少的蛀虫,该是让他们清醒的时刻了。”
这话说得让凌洛感动不已,亦让凌寒暗恨不已,同时在心里嫉妒凌洛嫉妒得发狂,同时又很颓然,这些年这样的场景他不是已经见惯了么?
面上却不显一点声色,第一次开口说话:“爷爷说得对,凌洛只要你改过就好,玄冥大陆的圣山弟子死了也就死了。”
凌洛瞥了一眼凌寒,似笑非笑的道:“寒哥哥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改。”
却在内心叹息一声,二十多年了,他唯一喜欢的还是在南开学院的日子,在那里他拥有平凡的外表,可是却至少能够直视自己的内心,无忧无虑,离开学院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却不得不做,他看似疯狂,脑子却很清醒,他一定要实现他那个疯狂的计划。
只一会,被太阳之火临身的十三人,便是绝望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然而没人能救得了他们,在场的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化为灰飞,却无能为力。
凌天隐看了一眼北冥澜月,却是笑了,笑容不达眼底,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暗芒,继而抬起双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巴掌,对着北冥澜月道:“不错,不错,你很不错,只凭一人之力,就轻轻松松的杀了老夫十三名高手,虽然这些不成器的家伙小瞧了你,但不得不承认你很是出色。”
“过奖了。”北冥澜月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眼里也透露出古井无波,不咸不淡的回应着凌天隐的话。
“叫你们的人都出来吧,像这样……挤奶似的,一点一点的挤出来,你是不觉得烦,我觉得烦。”北冥澜月本想说挤牙膏似的,但想到这里没有牙膏,赶忙改口。
凌天隐至始至终都是笑着,他的余光扫向身旁的凌洛,趁着凌洛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下方的北冥澜月,一个手肘,凌洛就瞬间晕了过去。
凌天隐这才对着四方道:“都出来吧,将这个女人杀无赦!”
说道杀无赦时,他的眼里有一抹阴狠之色闪过,就如附骨的毒蛇一般,让得北冥澜月心中一片寒冷,即使熊熊的太阳之火包围着北冥澜月,也驱逐不出那寒冷似的。
场面上一下子多了五十多个圣竹境高手,修为最低者,都为圣竹境三重,且个个眼含煞气,那是从刀山血海里练就出来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他们不仅修为你高,连心智也是成熟稳重,丝毫不像刚才那十三个草包似的会轻敌。
他们一出现,北冥澜月就在心底给予这样的评价。
北冥澜月的面色轻微的有些凝重起来,对着身后道:“严老你们出来吧……我说的是严老!”
最后一句,北冥澜月像是在对着宁月尘、北冥初一等人强调让他们听明白了,她说的是严老一等人,而不是宁月尘一等人。
宁月尘等人握紧的拳头陡然间松开,瞧瞧外面虎视眈眈盯着北冥澜月的人,只恨自己修为为什么不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就可以帮到月,而不是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五十多个虎视眈眈,并且气息都破人的老者。
北冥澜月再怎么强势,她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会有柔弱的一面,会有需要肩膀依靠的一面,宁月尘和北冥初不禁自问,这些年里他们都为月儿做了什么?
自问让他们心里都是惭愧,他们什么也没有为北冥澜月做过,而北冥澜月似乎是一直在为他们做事,看着她站在场中那瘦弱的身子,消瘦的肩膀,可正是那副消瘦的肩膀,却是扛起了足以将一个男人都压得崩溃的事情。
他们怎么能不惭愧?他们自问他们做得到吗?特别是宁月尘,心里的愧疚之情如潮水一般差点把他淹没,这些年他都是在干什么?
连他都是找不到答案,这些年他作为北冥澜月的男人,好像都没有尽到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而依旧让北冥澜月在他的身前忙前忙后,他几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今幡然醒悟,他觉得自己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