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去锦绣宫的时候,孔嫔恰巧刚刚收到孔夫人的来信,正打算差人去御书房请安。孔嫔见皇帝来了,便笑着出来迎驾,只笑道:“怪不得今儿宫里头玉兰树上的喜鹊一直叫呢,原来是皇上要来。”
皇帝便笑道:“就是喜鹊不叫,那朕也是要来的,这宫里,还有你这只小喜鹊呢!”
孔嫔不过二十出头,正是豆蔻年华,且又是南方人,身材窈窕,皇帝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只可惜进宫三年,也不曾传出喜讯来。
“皇上快别取笑臣妾了,臣妾倒是真的盼着皇上来呢!今儿一早,我大伯母派人送了信来。”孔嫔迎了皇帝进殿,宫女送上茗茶瓜果,孔嫔亲自接了孔夫人送进来的信件,递给皇帝道:“大伯母说,这是大伯父给皇上的,让臣妾抽空交给皇上。”
皇帝只接过了信,将那封口处的火漆去了,展开了信纸扫了一眼,眉梢微微露出一些喜色,只开口道:“洪家的人真是有些本事,这才几个月功夫,已经找了好几个银矿了,眼下已经到了谈价格的地步了,河桥镇的方庙村居然也有一出银矿,就在朕的眼皮底下,朕居然不知道,还是诚国公府的产业,看来这些老牌勋贵,可真是没少坑朕的银子啊!”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但皇帝这么说的时候,却不能让他唱独角戏,孔嫔只笑着道:“臣妾倒是不明白,这整个大雍都是皇上您的,要几处矿山有什么难的呢?就不能让那些大臣乖乖的自己献上来吗?”
皇帝闻言,只笑着将娇俏的女子搂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道:“那些老牌权贵,他们的祖上都是跟着□□爷打过江山的,若是没有他们,就没有如今的大雍,朕这个当皇帝的,再不济,也不能不念旧情,前几年处置了一个景国共和郑国公,现在好多勋贵都对朕不服的很,说朕忘恩负义的也有,朕也是苦恼的很啊!”
孔家世代清贵,虽不是勋贵,却也是朝中一股清流,且孔氏族人人人都是科举取士的,对削爵一事也是抱着主张的态度,孔嫔闻言,便开口道:“臣妾虽是一介女流,也知道唯才是举,知人善任的道理。那些勋贵之家的出来的公子少爷,且不说学问比不上科举之人,便是德性,后宫都有恃宠而骄一说,更何况是那些出身豪门钟鼎之家的世家公子了。”
皇帝见孔嫔这么说,也是有感而发,只点头道:“所以你看看朕的后宫,可有一个世家女?朕也不喜欢那些端小姐脾气的。”
孔嫔闻言,脸色越发娇羞红润了起来,皇帝只觉身上有些燥热,便伸手拦了美人腰肢,抱着往内室去了。
一场旖旎之后,皇帝在锦绣宫用了一些午膳,算算时辰,倒是要到了前头那两个人交卷的时候了。孔嫔刚刚受了雨露,脸颊羞红,只送到了门口,便看着皇帝的銮驾走远了。
御书房里头,两人都在奋笔疾书,只是从神色看来,宋明轩更加气定神闲几分,仿佛胸有沟壑。而郭老四则手脚虚弱,额际微微汗湿,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几个小太监侍立在两侧,低眉顺耳,御书房安静的只有角落里沙漏的声音。宋明轩搁下笔,稍稍抬眸往郭老四那边看了一眼,脸上没有办点神色。那郭老四却拧紧了眉宇,只小声道:“宋举人,我只给你下了泻药,留你一命,你却为什么要穷追猛打?”
宋明轩眸光一冷,继而却又淡淡道:“那倒是要多谢郭兄留命之恩了。”
“你……你……”郭老四死死的看着宋明轩,扫过侍立在角落的两个太监,忽然间伸手将自己几案上的砚台掀翻了,黑色全部倾倒在宋明轩刚刚写好的文章之上。
那个小太监闻声,只急忙上前查问,郭老四便笑着道:“不打紧,不打紧,不小心打翻了砚台。”
宋明轩眸中闪过一抹奴色,最终却只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被染黑的答卷,寂静无言。
皇帝很快就回来了,看见宋明轩手中染了墨的答卷,也很是惊讶,只还不等开口发问,那郭老四便已跪下了道:“晚生惶恐,弄脏了宋举人的答卷,请皇上恕罪。”
皇帝只看了郭老四一眼,方才侍立在房中的小太监便上前来,在皇帝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皇帝只笑着道:“行了,郭跃是吧?朕要是这样还能恕你的罪,那朕就是昏君了。拉出去,给他定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让刑部择日流放岭南,终生不得回京。”
郭老四闻言,只吓了一跳,急忙伏下身子道:“皇上、皇上还没看晚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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