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有完没完!”光头也火了,忍着痛从地上跳起来,“下来守夜把人守丢了的可不是我!装的二五八样的扛把枪,结果怎么着,一枪子没放把人给丢了!现在冲我吼?有本事你当时没搁那跟苗苗卿卿我我啊,你要是一直在棠棠身边守着,就凭你的本事,先放枪把人撂倒不在话下啊。”
鸡毛赶紧过来拉光头:“淡定!淡定!事还没办先同室操戈,太不和谐了啊。”
光头气哼哼地把歪倒在地的凳子扶正了坐下,岳峰起身过去,把散在地上的几张纸给捡起来,冷冷看了光头一眼:“不管棠棠是死是活,这事我都得查,峡谷里藏那么一畜生,我不能让他好过。”
“是这么个理儿。”毛哥忽然就伤感起来,“还记不记得凌晓婉来的时候?多好模好样儿的小姑娘,我说买菜没零钱,她还要借我来着……”
毛哥这么一说,几个人都不吭声了。
“畜生啊,真心畜生啊,”毛哥的眼圈渐渐红了,鼻子一抽,眼泪都快出来了,“好端端的,跟人家小姑娘过不去干嘛啊,要早能揪出这畜生来,棠棠这趟也不至于出事……得了都别吵了,我烧点水,泡壶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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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茶喝完,天也渐渐亮了。
刚过七点,毛哥就把鸡毛给拉出去探听那个叫阿坤的了,他和鸡毛都是在镇上开店的,跟当地藏民混的熟,打听起来方便,带着岳峰和光头反而碍眼,因此把两人丢在旅馆看家。
光头现在看岳峰不顺眼,懒得待在一处,伸了个懒腰准备上楼睡觉,刚上了几步,就听到顶上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羽眉晓佳和苗苗她们,正拎了箱子下楼来。
光头愣了一下:“怎么,都走啊?”
“明天的飞机,今天怎么着都该走了。”答话的是晓佳,她看了看苗苗,又补充,“苗苗说自己在这待着也无聊,跟我们一道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光头嗯了一声,下意识扭头去看楼下的岳峰。
岳峰听到动静,慢慢抬起头来。
苗苗笑了笑,拎着箱子去到楼下,站在楼梯底下看着岳峰:“岳峰,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一起?昨儿你答应过我,要回去上班的。”
回去上班?
岳峰有点恍惚,昨天的应允,想不到过了一夜,像是过了一年那样遥远。现在这种状况,他还怎么能跟着苗苗走?
“不走了是吧?”苗苗表现的出奇平静,“早猜到了。”
岳峰走过来,俯身去拎苗苗的箱子:“苗苗,我送你。”
这一拎拎了个空,苗苗已经抢先一步拎起来了。
她看着岳峰,眼圈渐渐红了:“岳峰,事情不能老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能站原地守着你,望着你。这一次我不等你了,也不要你送。车是8点半的,还有1个来小时,足够你收拾东西跟我一起,你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不来,我也不等你了。”
说着,她笑了笑,拎着箱子向门口走去。
箱子很沉,她拎的吃力,步子也晃晃的,出门时换了只手,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拎起箱子下台阶。
岳峰看着苗苗吃力的样子,眼圈一阵发涩。
晓佳从后面走过来,犹豫了一下,低声劝他:“岳峰,跟苗苗一起走吧,她昨儿哭了半宿,讲你和她的事,讲的我怪难受的。你们这么多年挺不容易的,要真散了,太可惜了。”
羽眉也跟过来,她看了岳峰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推了推晓佳:“走吧。”
光头趴在楼梯上,愣愣看着几个人走远,心里一下子空空的:“昨儿还那么热闹,一忽儿就这么冷清了。”
岳峰站在当地,没应声。
“哎,兄弟。”光头忘了之前的不快,主动跟岳峰说话,“老毛子说的对,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虽说吧我总巴望着你能跟苗苗散,但是看你现在这样子,心里也怪难受的。棠棠的事,做兄弟的应允了,帮你查到底就是了。你跟苗苗走吧,别这次真搞散了,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岳峰抬头看光头。
“走吧走吧走吧。”光头赶苍蝇一样挥手,“棠棠的事我应承下了,我当自己的事查,一定把那杂碎给揪出来,你放两百个心。去,收拾你的破烂行李去吧。”
岳峰没说话,顿了顿抬脚往楼上走,经过光头身边时,狠狠砸了他一拳,两人几乎是同时笑出来。
正笑到一半时,楼下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鸡毛一阵风样卷了进来。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鸡毛尖叫,往厅堂里扫了一回不见人,这才看见光头和岳峰两个站在楼梯顶上,“那个阿坤,尕奈真有一个阿坤,你们知道他住哪么住哪么?”
他回手指着旅馆的正对面:“住对面!二楼!空的!他就住那!”
鸡毛的声音和平时判若两人,又尖又细,跟太监似的,加上声音和人一样打颤,光头听着都心悸,“丫不能好好说!”
“不能!”鸡毛的声音又提了八度,“那个阿坤,那个阿坤有个弟弟,公安来逮过,你们知道他弟弟犯了什么事?嗯?犯了什么事?”
“犯了什么事?”光头让他弄的心慌慌的,“杀人?”
鸡毛神经质一般尖叫起来:“他吃人!他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