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去了别的库房收拾。
傅卿云想了半晌终于有了主意,当即就叫人备马车到定南侯府和老侯爷、定南侯商议,老侯爷又完善了她的计划,众人这才松一口气。
定南侯欣慰地看着傅卿云说道:“卿丫头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难为你能想出这么个刁钻的法子来,想来三皇子那里是不会有怀疑的。”
老侯爷捋捋胡须,看起来慈祥极了,说道:“主要是卿丫头深明大义,若是目光短浅的普通妇人,哪里能想到这个法子来。便是没有这笔粮草,卿丫头也会想出捐嫁妆的主意来罢?”
傅卿云窘迫地说道:“今儿个碰上丫鬟们晒嫁妆罢了。”
老侯爷和定南侯哈哈大笑。
办法虽然有了,但是还是得等机会,不是说捐就捐的,毕竟三皇子那边的粮草问题还没暴露出来,她这么没头没脑地把嫁妆捐出去,只会惹人怀疑,不过傅卿云的心到底是安定了。
话说三皇子这边也是早有一番安排的,他和洪犇带着粮草将近边关时,遭遇北狄人抢劫,有三分之二的粮草被抢走了,当然那些北狄人是他们找人假装的。
老侯爷倒没打算为安国公伸冤什么的,即便拿着证据证人告到皇帝面前,皇帝也会堂而皇之的袒护三皇子,所以他就不指望皇帝能伸冤了,但这口气得出,于是让傅凌云秘密遣出京畿大营,带了一伙人扮成普通老百姓,把那群假扮北狄人的人杀个片甲不留。傅凌云留了一手,找了两个面目全非的死人代替两个假北狄人,又把那两个假北狄人秘密带回京城,关在傅家的地牢里,以备后招。
二老太爷谈话中听老侯爷提起,未免傅家惹上麻烦,就把那两人带到淳于家的地牢里关押起来。
三皇子刚听说派出去的“北狄人”被当地老百姓杀了,震怒非常,反正那批粮草是假的,他就说是北狄人私下已经把粮草运走了呗。
刚庆幸不久,接着又接到提前劫走的那批粮草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沙子!
三皇子脑袋一晕,差点晕死过去,到底喷了一口血出来,让人追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甚至还怀疑那批私兵中有将领心怀不轨,想要造他的反!
三皇子一颗心在油锅里煎了熬,熬了煎,安国公冷眼旁观,心中嗤笑,这么点子事就放到了脸面上,他怀疑三皇子到底是怎么不动神色地养了十万私兵的,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势力牵扯。
当然,三皇子不仅仅是来边关监督送粮草的,还是来分安国公的军功的,但是跟着安国公上了几次城楼,乱飞的火箭几次差点射到他,他就躲在城主府里不敢出来了,想要参与战斗决策罢,安国公防着他。
有时候安国公军务繁忙,不耐烦了,直接让人把他提溜走,一点不看他的皇子面子,为这事,那些兵蛋子们没少私底下笑话他。
洪犇得到的待遇只会比这个更差,安国公还把他狠狠打了一顿军棍,理由是弄丢了三分之二的粮草,任凭三皇子如何辩解,把责任推到安国公头上(他说是安国公没用,导致那些北狄人跑到后方把粮草劫走了),安国公自有说法,把洪犇的俩肥屁股打得稀烂。
军医忙着照顾受伤的士兵,直到洪犇的屁股上长了蛆虫,才过来医治。
洪犇生生嚎了两个月,三皇子脸面全失,黑脸黑了两个月,却依旧赖在边关不走,厚着脸皮说道:“本殿在这里可以皇子身份震慑北狄皇帝。”
安国公猜到三皇子想分军功,懒得理睬他,他并不在乎皇帝的封赏,已经是超品的国公了,封无可封,分给三皇子就分给三皇子罢,看他能得意多久!
粮草的事一波三折,传到朝堂上自然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传信兵说的非常清楚,北狄皇帝想要死前建功立业,是发了狠力地攻打雁门关,战况十分惨烈,安国公请求朝廷再拨粮草,否则胜负将会扑朔迷离,雁门光能不能守得住还是未知数。
皇帝呆坐在龙椅上,那传信兵鞋上还有血迹,更是把“惨烈”渲染的淋漓尽致。
皇帝问户部是否还有粮草。
户部尚书没得到三皇子的信,按照计划说没有,对传信兵的话也不是十分相信,只当安国公危言耸听,故意讨要粮草。
老侯爷和定南侯据理力争,跟户部尚书吵了起来,户部尚书引经据典,又道近些年哪哪的收成不好等等,气得老侯爷当场晕倒,这场争吵才罢休。
安国公那边也积极运作,毕竟粮草不是小事,关系着大军的生死存亡,将士们吃不饱,哪有力气打仗?他安排了人在三皇子面前说了些话,三皇子当即写信带回去给皇帝,还当着朝臣的面读了出来,那信中详细描述了战况是如何激烈,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受伤,军营里受伤的士兵惨叫声能生生吓死路过的孩子!最后又说,安国公出战受伤了,是他顶缸在前方指挥战斗,盼着安国公早日养好病云云。
言外之意便是邀功,以图消除他和洪犇护送粮草的失责,再捞个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