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姑妈跟皇贵妃截然相反,叛逆,霸道,不受常规约束,能陪他玩各种游戏,时而又很温顺,她的凶悍之风良妃虽然也有,可惜良妃实在是粗鲁了,无法满足他的大男子主义。这么好的玩具坏了,皇帝别提有多郁闷。
贤妃笑盈盈地问道:“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她心中十分惊讶,皇帝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晚上来她的宫殿了。
聂姑妈这时候突然开口喊了一声:“皇上!”
贤妃和皇帝都是一惊,这是聂姑妈痴傻后第一次开口说话,贤妃的心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了,生怕聂姑妈恢复智力。
聂姑妈已经上前拽住皇帝的袖子,眼神睥睨而倨傲,就像在跟皇帝玩游戏时一样,她又清晰地喊了一声:“皇上!”
皇帝一时说不清什么感觉,好像秋水宫里的聂姑妈又回来了似的,他呆呆地说道:“朕是皇上。”
聂姑妈就拽住皇帝的袖子朝外走,贤妃来不及回味妹妹开口说话带给她的惊讶,她赶忙请罪道:“皇上息怒,妹妹神志不清,并非故意。”
皇帝不在意地摆摆手,打断贤妃的话说道:“朕知道,朕没生气。”他眼睛里闪烁着兴味,接着兴奋地说道:“贤妃,你妹妹爱玩,朕今晚陪她玩,别告诉人朕来过。”
言罢,他拉起聂姑妈就出去了,脚步匆匆,去的方向正是秋水宫的方向。
聂姑妈一路笑嘻嘻地望着皇帝,笑容又得意又憨傻又像是在睥睨个蝼蚁,而皇帝竟然喜欢她这样看他。
贤妃追到宫门口,脚上如生了钉,失魂落魄地站在门槛内,眼神里的哀伤无法克制。
她身后的大宫女担心地说道:“娘娘,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贤妃摇了摇头,呆滞地说道:“罢了,或许是天意。本宫还能指望什么呢。”
她酸涩地笑了笑,皇帝荒唐成这样,竟然都不在她面前掩饰了。
第二天天未亮,李贤德亲自把聂姑妈送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贤妃,贤妃若无其事,拉着聂姑妈吃早饭,李贤德顺了一把拂尘,晃悠悠地走了。
之后三天晚上,聂姑妈都被太监送去了秋水宫,第四天晚上皇帝歇在皇贵妃的宫里,过后便保持每半月召见聂姑妈一次。贤妃怕皇后和皇贵妃发现端倪,给了李贤德大笔银子封口,也不让聂姑妈出门见人,天天关在她的宫里,对外就说聂姑妈有攻击倾向,而皇帝为表扬贤妃的识趣,借着北狄的手赏赐了贤妃很多东西,贤妃把那些东西堆在聂姑妈的房间里,聂姑妈玩耍的时候打碎了瓷器、琉璃等伤到自个儿,贤妃就冷眼让宫女给她上药。
日子这样过下去,聂姑妈一直傻,跟皇帝保持着不正当关系,贤妃也一直没有目标地活着,民间的老百姓盼望的荣华富贵,她们正在其间享受着。深宫寂寞,有个傻子陪着她度日也好,就当养了个猫儿狗儿。
后来又想,她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就让聂姑妈帮她拉住皇帝的心也是好事。她还记恨着皇后在嘉圆公主和亲的事上不肯出全力帮忙,至少这样以后她不必再像上次那样无助。
于是,聂姑妈转眼又变成贤妃在皇帝面前争宠的工具。
宫里的事傅卿云自然不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也不清闲,去年安远大军的粮饷少了一半,运送粮饷的路上又被各路官员扣了一些下来,她按照安国公的意思把安国公府的收益转了大半给送到北疆去补贴将士们,送银子自然不需要她送,她只管算账,就是算账就算了整整半个月。
而安国公把事情安心丢给傅卿云,就专心地应对三皇子了。
傅卿云好容易算完账,又把往年的账本翻出来看,这一看才知道安国公府外院有好几年都把收益填进北疆了,要不是安国公府家底厚,早就被掏空了。
她气愤得不行,狠狠地把黑心肝的贪官们骂了一顿,尤其是户部的三皇子和洪犇。
因此,三皇子成亲的时候,傅卿云以保胎为借口没有去。
而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三皇子在宾客里张望,想见傅卿云一面,听说傅卿云没来,他顿时就觉得这个婚礼索然无味,暗示手下不要命地灌安国公的酒,知道的以为三皇子故意整治安国公,不知道还以为安国公才是新郎呢。
安国公被送回来的时候吐了两回,傅卿云坐在炕边一边揉着安国公的胸口,一边心疼地落泪,嘴里愤愤地骂着:“三皇子怎么这样啊,真是个混蛋!”
安国公拉住傅卿云的手,眼神清明,微微笑道:“好了,别气了,他怎么着都灌不醉我。我可是千杯不醉。”
傅卿云趴在安国公胸口上,哭笑不得地说道:“那真有千杯不醉的人?你要难受就直接说,要不,就闭眼睡一会子,养养精神。”
傅卿云细细想想,安国公的酒量的确非常好,很少醉酒,她情不自禁地想到,前世傅冉云和聂曼君趁安国公醉酒爬床恐怕不是安国公喝醉了,而是她们在酒里加了料,毕竟那时候聂姑妈和张嬷嬷管着内院,她们想动手脚轻而易举。这么想着,她又委屈了,她和安国公前世真是被这群疯子欺负得没边了。
安国公握住傅卿云的手,呼出的酒气热乎乎地吹在傅卿云头顶,说道:“我这会子睡不着,脑子里清醒得很。你陪我说说话。对了,我好几天没听说二弟出门,他这两天怎么了?”
傅卿云撇嘴,还能怎么了?聂姑妈倒了,淳于沛少了聂姑妈勾搭皇帝讨好处,天天郁闷着呢,晚上借酒浇愁,但是这话傅卿云可不能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