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国公爷的通房丫鬟。”
她把“通房丫鬟”四个字说的很轻蔑,貌似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提都觉得脏了自个儿的嘴巴,这间接地抬高了剪秋的地位,说明剪秋不是以色事人的主儿,而是有真本事才能帮助主母管家。
聂姑妈神色一滞,随即冷哼道:“这么说,你怀孕四五个月,还没给湛儿找房里人?”
傅卿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回姑妈的话,正是如此,所以卿云才说姑妈谬赞,卿云当不起‘贤惠’二字。”
贤妃掩了掩帕子,遮去嘴角的笑意,这天底下的女子大多在乎名声,尽管内心妒忌,表面上仍要被人赞一声贤惠,偏偏傅卿云反其道而行,不要这“贤惠”的名声。
聂姑妈气结,冷冷地说道:“我们淳于家娶你进门,是让你帮湛儿开枝散叶,广纳良人的,没想到你竟是个善妒的。”
傅卿云疑惑地摸摸肚子,纳闷地说道:“姑妈,我正怀着身孕,正在帮国公爷开枝散叶,国公爷的子嗣姑妈尽管放心,卿云绝对不会让国公爷断了香火。”
聂姑妈内心翻江倒海,哪里听不明白傅卿云的讽刺,讽刺她女儿聂曼君硬是要嫁给淳于沛做正妻,可不是断了淳于沛的嫡嗣么?
皇帝有些不耐烦聂姑妈与傅卿云你来我往,他已经帮聂姑妈教训了傅卿云,没想到聂姑妈还是咬着不放,想羞辱别人反被别人羞辱,这个愚蠢的女人自个儿受辱就算了,还把他晾到一边,于是,他不满地轻咳一声。
贤妃赶忙打圆场说道:“妹妹,本宫前儿个得了一盆牡丹,是皇上赐的,怕是皇上也还没看过呢,我们一起瞧瞧。”
言罢,吩咐宫女和太监搬了一盆牡丹花上来。
这话题就岔过去了,但聂姑妈对傅卿云的刁难却没有就此打住,一直延续到吃午饭,都被傅卿云淡淡地挡了回去,聂姑妈越是沉不住气,她就越是占上风。
让傅卿云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也在贤妃宫里吃午饭,她看着聂姑妈和皇帝暗地里眉来眼去,心中作呕,偏偏得装着吃得很开心的样子,突然,有人碰了一下她的脚尖,她悚然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细细打量过去,只见聂姑妈的脸颊上染了一朵微不可见的红晕,而皇帝的目光时而流连在聂姑妈翘着的兰花指上,两人的身体也有些不对劲,聂姑妈腰部以下的衣服在细微地晃动,皇帝那边她倒是看不出来,只是皇帝捏着筷子的手缓缓摩挲,像是在抚摸什么一般,聂姑妈见了,耳朵尖悄然红了。
除了布菜的宫女,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难怪没人发现异常。
傅卿云汗毛倒竖,心里隐约有了个想法,她装作夹面前碟子里的菜不小心菜掉了,她害怕地看了眼皇帝,放下筷子要请罪,谁知筷子掉到了地上去,在她身后布菜的贤妃宫里的大宫女赶忙蹲身捡筷子,又飞快地起身,神色如常,但是傅卿云注意到大宫女换了双新筷子后,手指细微地颤抖了下。
傅卿云抱歉地说道:“对不起,皇上,贤妃娘娘,臣妾太紧张了……”
贤妃连忙慈祥地笑道:“没事,没事,你坐下,皇上是个很随和的人,刚才吓到你了罢?皇上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说得太开心,忘了叫你起身罢了,可怜的孩子,何苦吓成这般。”
皇帝也温和地笑道:“贤妃说得对,来宫里就要跟来自家一样,别紧张。”
聂姑妈讥讽地笑了下,随后说道:“湛儿媳妇,以后你多进宫几次就不会这般紧张了。”
这分明是在说傅卿云小家子气,没见识,随便一吓就变成了老鼠。
傅卿云不以为意,又道谢后才坐下身。
饭毕,皇帝去探望皇贵妃,聂姑妈在偏殿午休,贤妃赶忙拉住傅卿云的手上下打量,眸光掠过她的肚子时满是欣慰,问道:“肚子没事罢?”
傅卿云摸了摸肚皮,刚才跪着的时候倒是真的吓着了,生怕有个万一,好在皇帝没有丧心病狂,很快叫她起身,她微微笑道:“贤妃姑妈别担心,没事呢。”
贤妃叹了口气:“唉,你聂姑妈小孩子脾性,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个不记仇的,时间久了便没事了。”
傅卿云垂眼,聂姑妈只跟贤妃不记仇罢,也是,聂姑妈把贤妃的男人都睡了,心里偷着乐呢,哪里会跟贤妃计较,她应付了几句,作出疲惫的模样,贤妃便吩咐宫女送傅卿云去厢房休息。
傅卿云临走前,看见中午为她布菜的大宫女纠结地走到贤妃面前,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缓缓步出正殿。
那大宫女等傅卿云走开,急急地说道:“娘娘,奴婢今儿个为国公夫人捡筷子时,发现……发现皇上跟聂夫人的腿在桌下交缠,奴婢惊得魂儿都飞了。”
贤妃大吃一惊,失态地从口中喷出一口茶来,凝眉问道:“你可看清了?”
大宫女哭丧着说道:“是真的。娘娘,奴婢蹲身时发现他们的两条腿快速分开。”
贤妃心口砰砰跳,她抚着胸口,又怒又气又害怕,脑子里天人交战半晌,她才问道:“皇上和聂夫人可怀疑你看见了?”
大宫女连忙回答道:“应该没有,奴婢起身很快,不敢露半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