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眼底划过嘲讽,说来说去,还是想办。
她笑得温婉大方:“聂姑妈不必多虑,既然是府中的定例,还是沿着定例来比较好,一来,了却国公爷的一片孝心,二来,也能热闹热闹。前些日子贤妃姑妈还让我多陪伴姑妈,可我年轻不经事,见了姑妈连话都说不全,更别说陪聂姑妈说话了。正好趁着聂姑妈办生辰宴,把聂姑妈的朋友们请来多陪陪聂姑妈,多说说话,就当全我一片孝心了。”
聂姑妈撇嘴,傅卿云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哪里真是把贤妃的话放在了心上,却口口声声提到贤妃,等她进宫,看她不在贤妃面前告傅卿云一状,嘴里却是说道:“你真是个有心的孩子。”
傅卿云又聊了两句,请哪些客人,请哪家的戏班子等等,傅卿云一一记在心上,她回去后就把聂姑妈提到的人名全部记下来,再加上聂家的亲戚和淳于嘉的近亲,别的客人她都不打算请了。
直到发请帖那天,聂姑妈才看到请客的名单,她的脸登时就黑了,找来傅卿云询问,声音依旧是温和的:“湛儿媳妇啊,官场上的事你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这迎来送往,请客坐席都是有讲究的,这次你请客的名单我看了后觉得大有不妥,除了亲朋好友,还应该请些官场上的人,这样以后大家才知道湛儿跟他们是交好的,于湛儿的仕途有益。唉,你还是太年轻,考虑得不够周到,不过我会教你的,你别担心。”
恐怕只对聂姑妈显示她在国公府地位有多重要有益罢?而且,傅卿云了解得很,每次给聂姑妈办生辰宴,办宴席的费用是安国公府出,可客人送的礼却被聂姑妈拿走了,少了那么多巴结讨好安国公的人,聂姑妈少收许多银子,她可不得牙根疼么!
傅卿云嘲弄地笑了笑,这份名单给上官大总管看了的,上官大总管都说没问题,她不信真的有问题,而且,安国公是安远大元帅,爵位是超品的国公,又是皇上和皇后都信任的人,他需要巴结谁么?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才对。
想了这么多,也不过一瞬间的事,傅卿云面上惶恐地说道:“可是,姑妈,今儿个请帖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写请帖,最快要等到明儿个才能发,这样的话,那些官场上的人会不会认为我们看轻了他们呢?与其如此,卿云认为还不如不请的好。这件事是卿云办得不妥,明年姑妈的生辰宴,卿云一定会考虑仔细,姑妈放心好了,这次伤了我们国公府的体面,我会想办法补回来的。”
聂姑妈面色僵硬,咬牙切齿,她脸上慈爱的笑容渐渐凝固成冷笑,眸光转冷,气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她已经厚一次脸皮让傅卿云多请客了,可傅卿云明确拒绝了她,她说再多也无用,因为傅卿云直白地说了,请客少,伤的是国公府的体面,跟她聂姑妈没关系!
傅卿云暗自笑了一回,礼貌地跟聂姑妈告辞,直接起身走了。
聂姑妈第二日进宫,她跟皇帝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皇帝为能常常见到她,就在贤妃面前给了她一张可以随时进宫的令牌,用的理由是怕贤妃在深宫里寂寞,可以令聂姑妈时常进宫陪伴。
聂姑妈添油加醋地在贤妃面前告状,贤妃正为嘉圆公主的事头疼,皇后提出让司徒宗族里的郡主代嫁和亲,遭到宗人府的弹劾,偏偏司徒宗族是她无法控制的,要是惹怒宗族,她这个皇后都可能被弹劾干涉朝政,最终两方妥协,如果皇室宗亲里有人愿意找个女儿代嫁,就不嫁嘉圆公主,否则的话,嘉圆公主还是嫁去草原的。
贤妃闻言,心头火起,她的女儿,聂姑妈的亲生外甥女快要被嫁到北狄那蛮荒之地去了,聂姑妈却在她自个儿的生辰少请了客人而来烦她,这是当人妹妹干的事么!
第一次,贤妃对聂姑妈冷下了脸:“妹妹,你是客居国公府,国公府为你办生辰宴是为你长脸,不给你办,也是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错儿来。你要认清自个儿的身份!上次的事本宫就觉得颇对不住湛儿媳妇了,这次本宫绝不可能为这么点子小事再去压制湛儿媳妇,否则的话,本宫在世人眼中岂不是成了那仗势欺人的人了……”
贤妃说着说着心又软了,正准备再教训几句,聂姑妈今后的荣华富贵大部分得靠安国公,劝她别把傅卿云得罪狠了,可聂姑妈一下子气得飞奔出宫门,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念头回转,又转到嘉圆公主身上,顿时头又疼了,喊了个宫女跟上聂姑妈,也没亲自去追聂姑妈,反正这宫里聂姑妈熟悉得很,丢不了。
那宫女追上聂姑妈,温声劝了几句,聂姑妈胸口起伏不定,想了想,觉得不对劲,问道:“你们贤妃娘娘这些日子遇到难题了?”
那宫女便叹口气说道:“还是瞒不过聂夫人,贤妃娘娘正在想办法让宗室里的王爷同意嫁个郡主到北狄和亲,否则就要把嘉圆公主嫁过去了,贤妃娘娘正为这个苦恼了,所以请聂夫人担待下……”
宫女后面的话聂姑妈听不见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嘉圆公主有可能会去和亲而吸引住了,又是嘉圆公主!
等宫女说完,聂姑妈说道:“我静静,你先回去罢。”
“是。”
宫女离开后,聂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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