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不近人情,“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出去!现在就走!”
夏熙无视战冀的恶劣态度,“我不走。”
战冀没有说话,干脆有些粗鲁的动手拉他,却被夏熙甩开,直直望着他的眼坚持说:“我不走,要走就和你一起走。”
战冀眼神的最深处软了下来,表情却依旧冷硬,“这里不安全,我……”
把我不放心几个字生生咽了下去,改口道:“我有事,你在这只会添乱,快走。”
“想走?”这时候却听见一道声音传来,“哪有那么轻巧的事!”
“走也可以,”另一个声音冷笑着慢慢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把你挑原石的那只手留下来,之前的所有事都全不追究了,怎么样?”
后一个开口的正是他们的二把手杨子龙,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也称得上英俊,没有道上人的凶神恶煞,却是个心思异常狠毒的角色。说话间已绕到战冀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夏熙,目光如蛇吐信一般让人不适,“怎么还来了位漂亮的小同学?啧啧,连手都长的这样漂亮……”
夏熙在这种目光下反而更镇定了,按住要冲上去的战冀说:“留下一只手未免太不近人情,我不知道我朋友到底欠了你们什么,如果可以,还希望您能通融通融。”
其实夏熙已经通过剧情了解到前因后果,战冀先是用区区几百元在这里买了些不起眼的毛料,切出了‘蓝花冰’,数日后过来竟又出了一块‘老坑玻璃种’,借此还清了母亲的医药费和所欠的高利贷。但和赌|博一样,庄家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个,庄家可以允许客人小赢,却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赢的数额超过预期。
接二连三的出上等翡翠的事难免引起庄家的注意,不过杨子龙也清楚赌石靠的并非运气而是技术,一开始并没有为难战冀,而是好言好语的希望战冀能到他的手下来帮他做事,不料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战冀在赌石上的本事要源于他外公。他外公生前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所以自幼便对此了解很深,而且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天赋。剧情有说他未来创业的第一桶金就是珠宝这一行,在那位富豪生父找来之前便建立了自己的珠宝品牌。
“这位小同学好大的口气,”扬子龙朝夏熙讽刺性的笑起来,眼神却一直盯着战冀,杀意隐在笑意背后,“成啊,不要手也成,把之前出的翡翠都交回来就行。”
战冀冷冷道:“我说过了,翡翠已经卖了。”
杨子龙唇角的弧度更大,杀意也更浓,夏熙随即拿出卡来:“那些翡翠要多少钱?我可以先帮忙还。”
然而杨子龙从头到尾要的就不是钱:“现在可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他拿走了我选中的原石,切出了上等翡翠还私自把它给卖了,你说这场子我是不是得找回来?若找不回来以后我还怎么混?”
这话纯粹是诬陷,不过要想挑事能有一百种理由,况且整个大厅都布满了对方的人,片刻间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是非黑白已经不重要了。而‘力大无穷’的冷却时间还差几个小时才结束,不能再故技重施,夏熙把卡放到杨子龙手里,“这样吧,你先看着刷,就当添个彩头,”然后环顾一周,“我看这里赌法齐全,不如我们赌一局怎样?”
“你?”杨子龙这次的笑倒没带杀意,只有纯粹的嘲讽,“你要和我赌?”
夏熙身上世家公子的蕴养实在太强,一举一动都透着清贵,杨子龙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眼便能判断他的出身。夏熙方才放卡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从没体会过的光滑触感更让杨子龙微微一顿,再一抬头便是少年小溪般清澈的双眸。
杨子龙虽然狠毒,但是对那些真正干净的人却极难得的保有一丝底线,因为当年没读过书也不擅长读书,甚至和大多数刀口舔血的人一样本能对读书人有几分尊重。让杨子龙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是战冀这种,不过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出身比他还要低下,却一身傲骨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
——那就和江底的沉尸一起狂傲去吧。杨子龙碾灭了烟,然后看夏熙那边嫌热一般的随手脱了校服外套,又将里面衬衫上的校服领带松了松扯到一边,一举一动竟充满了邪气,“赌赢了,你放我们走,输了,我把手也一起留下来,你看行不行?”
这一刻夏熙顾不得想脱离角色设定之类的事,做回了那个在上海滩鱼龙混杂的商会里敢拼敢闯的夏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