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和惨叫声。徐槐还在原地守着,小的先行回来传消息。”
“走,过去看看!”郑则立刻起身。
旁边的董恒赶紧取了搭在案上的皮敞,“大人,先穿上外敞。”
林其章连忙捧着地图跟在后面,心里却在嘀咕,不是说韩围他们去打兔子的么?怎么又改查探地形了?
怀梁山匪寨,尸横遍野,血腥味浓重。
整座寨子里的一百零七口人,全部七窍流血而亡。
现场唯二的活口,便是昏倒在地的赵俭和另一个黑衫的青年。按照地上尸体的方位,事发时,赵俭和这个青年似乎是被二十来个山匪团团围住的。
“乖乖,全解决啦!这下倒是省事了。”林其章环顾四周,频频咂舌。没想到,有人提前帮忙料理了这群山贼。
“董恒,你立刻带人搜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活口,”郑则吩咐过董恒,便踏过几具死尸,伸手去探赵俭的鼻息,见他鼻端有热气,才放下心来,抬头看向徐槐,“怎么回事?”
“禀大人,当时小的离得有点远,看得并不真切,就见到几道闪电样的红光闪过,寨子里便没了动静。等小的赶来,便是眼前这幅情景,只有赵大人和这人还有气息。”徐槐赶紧应声。
红光?郑则半垂下眼帘,目光移到旁边那个青年身上,“知道他的身份么?”
青年眉目轮廓锋利桀骜,右眼下方似乎撞过什么东西,留下一片浅淡的红痕,修长的手指上没有半点硬茧,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之辈。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似绸似缎,闪着粼粼细光,雪花半点都无法在上面积聚。
郑则有种感觉,眼前的匪寨被屠之事,说不定跟这个青年有关。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山匪,小的搜过他的身,除了那身衣服,连块玉坠都没有。”徐槐小心翼翼的答道。
最后青年和赵俭一起被送到了附近城里的客栈,接受大夫的诊治。一起运到客栈的,还有上百箱自山寨里清缴出来的财物。
三天之后,人去楼空,青年在某个晚上静悄悄的消失了。
而据赵俭所说,当时他们都被关在山匪的土牢里,起初青年一直在睡觉,后来醒过来的时候,便徒手拽断了门上的锁链,怪力惊人。之后,两人一起逃了出来。
再之后,天降巨雷,把他们都震晕了。
“这个人,肯定不简单。”郑则剔了剔灯花,对着董恒道。
“大人,要不要派人手出去把他抓回来?”
郑则摇摇头,“算了,如果这次的灭寨的事情真是他做的,也算是帮了咱们,而且,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就更没必要揪着他不放了。咱们又不是闲得没事做。”
三条街之外的屋脊上,离魈无聊的坐在屋脊上,“哎,明明只是颗破夜明珠,那些山匪居然还当成宝贝!”
随后,他又不满的敲敲身边那只白毛天狐的脑袋,“身为亲侍,你怎么能这么晚才找到我?”
天狐懒洋洋的抖了抖耳朵,半点惧怕的神色都没有,“殿下,如果您下次别再说东却往西走的话,我保证很快就能找到您。”
离魈:………………
半年之后,芦州,景盛行宫。
正成帝到行宫避暑,郑则也在随行之列。
这天正是郑则当值,夜半时分,两条黑影自铺着琉璃瓦的宫墙顶上飘过。
“什么人?”郑则掠身而起,追着黑影朝花园方向奔去。
“有刺客!”旁边的锦衣卫立刻示警,团团护住正成帝的寝宫,另一队巡卫跟在郑则身后追了过去。
郑则追到八角亭,只见地上躺着两团黑影,另一个人影正欲逃离。
“想逃?”郑则抽刀出鞘,疾如流星的朝人影的后颈斩去。
“喂喂喂,想要行刺的是地上的那两个,不是我。”离魈边往后退边痛苦的捂住额角,这血玲珑也太霸道了,动用一丝魔气都不行!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唰唰唰,郑则又连砍三刀。两人一个照面,郑则猛然觉得那人十分眼熟。是当初在怀梁山遇到的那个家伙!
离魈噎了几秒,才咬着牙道,“……路过。”
郑则:………………
其实是想去藏宝阁走错路了!
来救自家主子的天狐翻了个白眼,弹手扬起片白烟,将离魈带离郑则的攻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