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听,再出去说,那个世子会砍咱们家的人的头,你二姑姑也会打断你的腿,打歪你的鼻子!听到没有!”
云毅抿着小嘴,“听到了。”反正他也没觉得多喜欢小七表妹,媳妇儿不媳妇儿的也不太明白。
姜丽锦又警告了他一遍,以后都不许说,让他在屋里跪着自省。让丫鬟看着他,没有她的允许不让起来。就到厨屋里去做饭,想事儿。之前看婆婆有些鬼心思,没想到她都把儿子送到娘家去念书了,她还是都教儿子了!之前说这话都会惹怒云朵和聂子川,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和淮南王府定了亲。
这下,云光孝要多跟着公公婆婆吃几个月的苦了!
多吃几个月?赵郗从画眉那个快嘴巴里打听到云家做过的事,决定让云家的柿饼和红薯干,永世不得入京。还有那云光孝的腿,竟然又治好了,就应该给他打断!
画眉说完,哼哼着回了屋去干活儿。虽然他们清园的人又在京城的,但毕竟不比淮南王府。让小世子知道了云家的恶行,以后只要云家的事被碰上,那就别想得了好儿!更别想借机会沾一点淮南王府的好儿!
赵郗那边拉着小七嘱咐,“不许和那个什么狗屁的表哥玩!”
“好!我不跟他玩!”小七也是有喜好的,不熟悉,不跟她玩的好的都不喜欢。
赵郗满意的摸摸她微微发黄的小羊角辫,又不满足的跟小六也说了一遍,让俩人都不许云毅玩,只要是云家的,都不一块玩!
俩人已经被赵郗收买了,齐声应好。
之前和受欢迎,会武功的罗睿,也被俩人抛到了脑后。因为赵郗武功更厉害,还会拉弓射箭。
淮南王世子在聂子川家的消息,在南平县小范围的传开,都正准备着送礼,结果云朵和聂子川竟然又回了清园。又不得不把翻了倍的年礼送到清园来。
齐家今年的年礼,还是由齐掌柜亲自送来的。
能收的收,太过贵重的,云朵让罗丘和万广把着关,一律送回。
赵郗看那些被退回的,不解道,“婶婶!别人都把礼送来了,那就是来往的人家,为什么又退回去了!?”
每年到淮南王府送礼的人都排长队,大多数去送不进去。凡是送进去的,都是有往来的人家,礼尚往来也就是了。
云朵笑了声,“没有那么深厚的关系,收了贵重了礼物,就要相应的付出!我们家里可穷,没银子买那些贵重物品跟他们往来!”
赵郗聪明异常,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家里每年好多送礼的,我都没管过!”
云朵摸摸他的头,“你们小孩子家的,哪会关注这个!”
赵郗不自在的皱眉,抗议她不许摸头。
云朵笑着收回手。
而外面,看着送年礼的一车一车的拉进清园,陈有福和陈婆子更赖着不走了。陈有福每日临近傍晚时,都要出来逛游一圈,看看作坊,看看清园。
陈婆子想让张氏和聂梅趁着过年的时候到清园再去闹一闹,“那么多好东西,就算分不了多少,好歹拔根毫毛吧!”
张氏不敢,那样的事被揭露出来,她现在出门,村里人见了她眼神就嫌恶恨恨的,有人骂,有人吐唾沫。她去聂家大院路上,还被小娃儿拿石子坷垃砸。想到聂子川那阴森可怖的眼神,她就心里发憷,不敢去。
聂梅和二房的刘氏聂四郎生活了十多年,最了解不过他们的脾性,要说之前还有可能榨出来赔偿,现在那个陈三娘死了,聂二贵把生的那个丫头片子抱走了,刘氏和聂四郎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么久,他们经常连饭都吃不到,想从他们这里榨到赔偿不太可能!
见陈婆子说的话,聂梅也心动不已。
陈婆子却不单单是说给张氏听,让她们选择闹或者不闹,而是威胁逼迫,“不要忘了,我们脸上,身上,还有我这手,都是你个该死的贱骚货和你那个小贱种给烧的!要是你没那个能耐,就给老娘滚进大牢里吃牢饭去!”
张氏一听坐牢的话,就神经颤抖,惊慌害怕。她不要坐牢!也不想闺女坐牢!她生了三个娃儿,兰儿被害的杀了人,现在逃出去,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人在哪。三郎竟然带着那个丫鬟的媳妇儿出走了,也不管她这个当娘的了!就只剩下梅儿一个了!
聂梅更怕坐牢,就哭逼张氏去清园闹事,心里不光想要他们一根毫毛,更多的是想看云朵和聂子川过不好年!他们不是还从京城来了个小公子,更要让他们过不好!过不安生!
张氏出来了几次,望着清园,都不敢过去。
最后,聂梅在陈婆子和陈有福又一次的逼迫下,要上吊,张氏这才咬咬牙,决定出来哭闹一次。
清园正有人来送年礼,下帖子,请聂子川和云朵喝年酒。
年礼依旧贵重的不收,只收便宜的,土产啥的。不往来的,直接没有回礼。更简单!
看着几个人结伴,拉了满满一驴车的年礼送进了清园,出来回个点心瓒盒,张氏心里难受,堵的有些透不过气。他们荣华富贵,风光无限。她的三个儿女,却一个比一个过的凄惨!她心里难受怒恨!不甘心!就算那时候让他淋病了,就算没有买药,她也把他养大成人,还给他找了云朵做媳妇儿!
来到清园大门外,张氏心里堵着气,怒恨着,却还是胆怯,发憷。
万淼正要出门,鄙夷嘲讽的看着,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吉祥如意守着门,也不关,就眼盯着她。
张氏在外面叫聂大郎,跪在地上,“就算让你淋病了,就算没给你买药,可我还是把你养大了!你也没有死啊!要不是我们,你也不会娶了云朵做媳妇儿,发了财,念书还考中了状元!我那事是做的不好,可这么多年的苦劳,也早该抵消了!我终究是你的养娘!养大了你!我如今活不下去,你要眼睁睁看着养娘见死不救吗!?对养娘见死不救,你也是不孝!是不孝!”
云朵扒住聂子川,让他待屋里,怒沉着小脸出来,目光冷厉的看着跪在外面哭喊的张氏,“这种狼心狗肺的话都有脸说得出,这是不要脸皮了!不管什么东西都来闹,真当我们员外郎府好欺负不是!?把她给我丢到清湖里去!”最后一句吩咐万淼。
万淼还没动手,卫春喊了一声,“我来!”闪身出来,一把拎着张氏飞身而起。
张氏吓的脸色发白,惊叫出声。
卫春也没咋着她,就是把她拎到清湖中间,冰面薄弱的地方,把她往冰面上一扔,就重重的踏着冰面,伴着砰砰的冰面破裂声回到岸边。
“张氏!我告诉你,如果再恬不知耻,你死不可惜,你想想你儿子闺女!”云朵说完,转身回屋,高声吩咐,“不许她叫唤!”
吉祥如意连忙应是,出来盯着张氏,不许她哭喊出声。
万淼回家拿了鱼竿和冻的嫩玉米籽,煮熟了拿出来,叫上吉祥如意和另外两个小厮,“去拿凿子,很久没有吃过清湖里的鱼了,咱们开凿冰面钓鱼吃!”
吉祥如意对视一眼,都应好,拿了凿子出来砸冰面。
本来卫春习武之人就力大,他下力一踏,冰面已经呈裂开之势,被万淼几个人一凿,咔嚓咔嚓的响。
张氏趴在冰面上不敢动,吓的脸色煞白,哭叫不止。
万淼搬起一块不小的石头顺着裂纹嘭的砸下去。
冰面顿时裂开,一块,石头落进了水里。
“啊啊啊……”张氏尖叫,生怕自己掉进冰窟窿里去了。
“还叫?刚才没听见!?”万淼大喝,“你要是再叽叽一声,我们就把冰面一圈全凿穿了!”
可冰面还在咔嚓咔嚓裂开的响,张氏吓的痛哭流涕,不敢动,也不敢叫喊,忍又不忍不住,哭着求救命。
聂二郎早关注着,听见那惊恐的叫声,跑出来看。
陈婆子和陈有福几个本就在一旁暗中观察,看张氏竟然被丢进了清湖冰面上去,就催聂梅去闹,“他们胆敢把一个大活人扔到了清湖里的冰上,那是你娘!你还不快去!”
聂梅刚过来,话还没说,就直接被扔着也和张氏扔到了一块。
万淼扭头一看,只见卫狄冷着脸站在一旁。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干得漂亮!又朝他使眼色,还有陈家那几个杂碎呢!
陈有福和陈婆子一看聂梅被扔,立马拉着陈家辉,拖着陈雨就哭闹了过来,说清园打聂梅,害他们陈家媳妇儿了。吸血虫一样,吸了过来。
赵郗长这么大,也见过有人到淮南王府闹事的,他直接出来,一看陈家的人,顿时忍不住作呕,“如此恶心之物,如鬼一般,竟然还敢到员外郎府来闹事!”摘下腰间的玉佩,“来人!拿本世子玉佩去驿站调兵!”
他随身跟来的四个护卫,两个小厮。其中两个护卫上前来,“回世子!出门之际,王爷给了属下名帖,只要拿名帖即可!”
“那就拿父王的名帖,快去快回!”赵郗看了眼陈有福和陈婆子几个,嫌恶的连退两步,又吩咐他的侍卫,“把他们扔滚远一点!”
两个侍卫速度很快,转眼间,陈有福陈婆子,陈家辉和陈雨都被扔进了清湖冰面,顺便还把几人的哑穴给点了。
陈有福已经后悔了,啥王爷,世子还父王的,还调兵。这个来聂子川家的小娃儿,是啥人!?
听到这话的张氏和聂梅也有些傻眼,长兴侯府已经够震撼她们的了,这又来个王爷府的。张氏吓的脸色煞白,瘫软在冰面上。
想求饶,却被点了哑穴,喊不出话来,只能拍打冰面。
但今年冬天没有那么冷,之前万广打鱼,把冰面凿开了,再结的冰,比之前薄,又被卫春踏裂,张氏一个人,再加个聂梅还能承受,但再多加上陈家的一家四人,冰面顿时咔嚓咔嚓不停的往外裂。
看他们惊慌恐惧的样子,万淼骂了声,“蠢货!都挤到一块,一会冰面就裂开了!这清湖最深的地方有七八丈,你们要是掉进冰窟窿里,可没人能救得上你们!”
陈有福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就趴着,匍匐着朝另一边挪。
陈家辉和陈雨也飞快的学着他挪开。
陈婆子吓的不敢动,因为她趴在冰面裂缝出,只要一动,冰面就咔嚓咔嚓响,眼看着咔嚓快裂开的冰面,叫喊又喊不出声,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陈有福还没弄明白,啥王爷王府世子的。刚挪出来,就见两个侍卫骑着快马,疾驰出了村子,朝南平县去。这是……真的要派官兵来抓他们!?惹到了天大的麻烦了!?
张氏又冻又惊吓,听清园里住着王爷家的,直接吓的昏了过去。
聂梅看着,不敢再和她待一块,哭着朝一个安全的地方后退。
在作坊这边看着的聂二郎心惊,远远的盯着赵郗打量。王爷的儿子!?竟然住在清园里!?他震惊不已,心里更加妒恨难忍。聂子川要没有和王爷家关系好,他儿子不可能大老远跑来这穷乡僻壤!
赵郗极为敏锐,察觉到有人盯着他,一个眼神扫过去,“那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认为聂二郎也和张氏聂梅他们是一伙的。
见有人朝他这边来,聂二郎一惊,连忙缩回去,快步回了家。
出来想挨着占个便宜的刘氏和聂四郎一看,也连忙就往家跑。
侍卫没有抓到人,听赵郗唤,又返回去。
村里的人闻讯赶来,就见清园关着大门,门口无一人。
清湖冰面上趴着张氏和聂梅,还有陈有福陈婆子一家四人,有人忍不住嘲笑不止。
都猜测着,他们趁着过年来清园闹事,才被丢到清湖冰上去了,鄙夷嘲骂了一顿。
调配的小娃儿们拿着石头就砸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