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本是心思灵透之人,他自小便是孤儿,在冷眼和肮脏的环境长大,最是会察言观色的那一套。又怎会不明白杨翼的意思。
可他就是舍不下这难得能见到她的机会。再说,修炼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急也没用。
想到此,清泉不禁弯了弯唇角,客客气气道:“门主在上,清泉一路奔波,赶来这里,十分得辛苦,可否容我再歇息两日再走。正好,清泉在山中修炼之时,偶有所得,想要与师妹好好地探讨一番,相信门主应该不会阻拦吧。”
说着,清泉更是立起了身来,向着杨翼做了个揖。那姿态风流慵懒,闲适随意,竟是说不出得潇洒,好看。
杨翼不觉挑起了眉看了看,心下有些微酸,心道:“这人干嘛生成这样,像个娘们似得。但是却又他妈的,真的很好看……”
杨翼心中的那团邪火突然就有些升腾了起来。
“这人长得这么妖孽也便罢了,还每每这么温情款款,细致温柔的对着九儿,每次都把这傻丫头哄得粉面桃花开,越来越在心里惦记她这个唯一的师兄。傻丫头自己都没有发现,就在这次下山之前,她竟然已经发展到想叫清泉住到自家府中来,好方便他们探讨炼丹术和丹方了。这个傻丫头一向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又对修炼丹药之事痴迷甚深,若再这样任其发展下去,怕是要大大的不好了。”
杨翼不觉暗暗冷哼了一声,又联想起这个人在那么多门派中痴恋他的女孩子面前,那一副虽看起来温柔,却是出了名真正冷漠似冰的狠心肠。这两下一对比,让他不多心都难。
突然,杨翼眉头舒展了起来,正正经经站了起来,理冠掸袖。双手平放额前深深一揖,之后便用一双眼直勾勾盯住了对面的忧郁男子,也不言语。
这样子却是想要与清泉论道的意思了。
自前朝,亦或是再早之前,这个社会便一直是重男轻女,重文轻武。从皇室到平民都信奉儒家和法家。
而那些好文之人,有很多就呆在茶馆或是直接在路边设一个摊,放两本书,也就表示自己想要就关于此书上的内容,与四方有识的君子讨教辩论的意思。
也有些寒门学子,也想要藉此扬名,好引起那些大士族或是朝廷官员的注意。因此在当时,这种相当于自荐的行为是相当的盛行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但自从前朝朝政崩坏,德教开始缺失。这种现象便越来越不多见。直至后来,却是被一些青楼楚馆借用了去,作为一种招揽客人的手段大肆宣扬,倒是因此捧红了一些“女校书”*“楚高唐*”,这种行为虽初时曾被文士墨客好一顿抵制,可后来那些人依旧我行我素,还巴不得那些有名气的名宿大儒来批她两句,人家也好在风月场所有所谈资。
因此,时移世易,后来便再也没见过真正的文士行过此举了。
却不知,这清泉单论起在凡间界的阅历上,那是大大超过了杨翼的。他毕竟在这滚滚红尘,茫茫俗世活过了将近百年的时间了,对人世间的蝇营狗苟,世俗常情见得太多了。自己又确实对九儿有着些割舍不了的情愫,又怎会不知道这杨翼的小小心思。当下,反而被激起了好胜揶揄之心。
清泉略一沉吟便温柔一笑,倒也不慌不忙。立起了身来,整冠掸袖,深施一礼,也同样以轻柔的目光回视之。
杨翼面无表情,大咧咧坐回了榻上,但灵力却已是缓缓散了出来:“泉兄,如何理解智者顺时而谋,愚者逆理而动?”
清泉微笑答道:“当然是,聪明的人善于根据时势谋划,愚蠢的人逆着合理的时机行动。不过……”
清泉的笑容越发得温柔,妖娆起来:“殊不闻,《荀子·劝学》中说,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凡事只要有恒心,有毅力,有坚持,又何愁所想之事不能实现呢?”
清泉的灵力像是一汪碧蓝的湖水,缓缓自杨翼的白色冰雾间渗透而入。
杨翼鼻中冷哼了一声,依然冷着脸道:“世间万物都在变。没有变化,就会落后,就无法生存,事变我变,人变我变,适者方可生存。成功离不开变通。”
清泉仍然笑眯眯道:“非也,非也。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只有日积月累的坚持,才能积少成多。心想事成。”
杨翼分毫不让:“《周易·系辞》中讲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那是说凡事到了尽头就会发生变化,变化就能通达,通达了才能长久。”
清泉微笑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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