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好汉,你自己可当得么?”
邵佑常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随着他抖动着的双腿,渐渐走近的青衣护卫发现,邵佑常的双腿间已经湿了一片土地。
青衣护卫的眉头就是一皱,心道这真是个没骨气的男人,已经知晓不要他的命,居然还吓成这样!
“别杀我!”邵佑常举着双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盛大人,盛夫人饶我一命罢!”邵佑常软话说得和狠话一样快。
邵佑常身边的黑衣人微怔片刻,忽然,其中一人提着刀,腕子一转,竟然是朝邵佑常而来。
雪兰倒吸口冷气,那黑衣人却已经手起刀落,速度之快,令盛信廷和雪兰都吃了一惊。
只是一瞬间,再去看邵佑常,人头已与身体分离,滚到了一旁去了,青衣护卫再上前去,黑衣人已经咬了牙,头一斜倒在地上,死了。
盛信廷没料到黑衣人竟然会把邵佑常杀了,“快,看看有没有其余活口了!”盛信廷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吩咐下去。
可是,原本还有受伤的黑衣人,再去查看时,人都服毒自尽了,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
盛信廷的脸色更加阴沉。
原来派来的黑衣人全部是死士。
杀人灭口,还能灭得邵佑常的口,那么,邵佑常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雪兰上前来握紧了盛信廷的手,盛信廷看了看雪兰,脸色微缓,“放心,是狐狸早晚都会露出尾巴的。”
盛信廷说完吩咐了护卫收拾了桃花坡的死尸,带着雪兰就坐上了马车。
马车走在回京城的路上时,已是黄昏,天边被落日最后一道彩霞映出了一抹红艳,如余留在天边的最后的一抹鲜血。
在马车里,雪兰和盛信廷皆沉默着,马车里的气息都有些压抑。雪兰不知晓面前的茶盏是多久前为盛信廷倒上的了,盛信廷未动一下,而雪兰也忘了喝一口。
过了好半晌,雪兰才开了口,“京中能养得起这些死士的人大概也不多罢。”
盛信廷沉吟片刻,才道,“这么多死士,还能让邵佑常调动得了,说明这人手下的杀手恐怕会更多。公主、王爷或是……”
夫妻俩对视一眼,雪兰接着盛信廷的话说,“宫里娘娘的外家也极可能。”
轻风从马车的小窗口吹了进来,迎面吹在盛信廷的脸颊上,似要吹开他紧锁而不得解开的剑眉。好一会儿,盛信廷才缓缓出口气,把雪兰揽入怀中,“兰儿,总叫你跟着我担惊了。”
雪兰依在盛信廷的肩头,缓然笑道,“都是夫妻你说这些做什么?”
盛信廷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雪兰的长发,指尖绕在她的发梢,“兰儿,我在想,也许我们一直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雪兰蹙起眉来,望着被盛信廷绕在指间上的青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