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话了,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叹道:“宋大叔是明白人。”可惜这辈子一直糊涂中,清醒的时候太少。
“爹说的轻巧!”宋榆气哼哼的嘟囔,“退亲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退的?当年他们送来的聘礼,我可拿不出来!”宋榆又摆出了那副无赖的架势,一副反正我没钱,你说的退亲,这聘礼钱自然你来出的讹诈样。黄氏气的伸手往宋榆头上就是几巴掌,瞪着眼叫道:“滚你个龟孙兔娃子的!王小宝家送来的聘礼不都给了你们?我跟你爹一个子儿都没见着,你跟你婆娘口口声声说这些聘礼都当嫁妆随给招娣那x妮子,现在倒问我们要起聘礼了?呸!打死你个龟孙货!”
宋榆慌忙用手挡着往后躲,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娘,你打死我吧,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那些东西来!这些年我们一家子吃苦受累的,一文钱都没得手里过,现在干啥不用花钱啊?你打死我算了,儿子只求娘把这些聘礼给出了,死了也值了!”
宋二婶虽然讨厌宋榆窝囊,懦弱,不像个男人,但这会儿上事关维护自己的利益,看宋榆怎么看怎么顺眼。
“娘,招娣她爹说的是实话,俺们真的是没钱,这些年来,俺们只下力干活,可没见过一文钱!”宋二婶拖着长音叫道,“娘,你不见天说老三在安州当大掌柜挣大钱了吗?他从手指头缝里漏漏,就够我们一家子吃喝不尽的了!”
宋榆连忙帮腔,“就是啊,娘!老三是你儿子,我也是你儿子啊!我们供养了老三那么多年,老三现在挣大钱了,我也不问他要多的,帮哥哥出点聘礼钱,总行吧?”
黄氏气的嘴直哆嗦,张嘴就骂道:“放你那驴屁!你也有脸说出口?你供养老三?你往家挣过一文钱吗?供老三念书的钱都是老大挣的,关你屁事!”
宋老头闻声不对,连忙皱眉推了黄氏一下,低声说道:“昏了头了?说啥话呢!”村长听了黄氏的话,脸色也不好看了,哼了一声,带笑不笑的说道:“老婶子,你家老三念书挣的钱都是你家老大挣的,你咋还把老大的妻小往外撵啊?要不是李娘子会做豆腐,那娘俩不早饿死在外头了?你家老大是不是你亲生的啊?你要把他媳妇孩子都弄死在外头?”黄氏恼羞成怒,虎着脸瞪着眼,冲村长吼道:“那是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那x媳妇子就是个不下蛋的鸡,害的我大儿断了后,赖我家白吃白喝恁些年,撵她出去算轻的!现在她有钱了,忘恩负义!”
“这是你说的,我管不着!”村长指着不讲理的黄氏气笑了,说罢扭头就走,“我不管了,你们爱咋弄咋弄!”
宋老头和宋榆都急了,上前几步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村长,要不是村长在这里镇着,只怕外头王小宝家的人早冲进来了,现在宋家人缘差,出了这么大的事,只见外头有村里乡亲看热闹,没一个过来帮忙说句话的,要是村长再走了,那可就麻烦了。
“刘老哥,你可不能走!”宋榆嘿嘿笑着,拉着村长不撒手,“我们这还等着你给我们主持公道哩!”
宋老头一张黑脸也涨红了,厚着脸皮对村长解释道:“刚老婆子是气昏了头,随口说说的,她那驴脾气,大侄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黄氏自知失言,平时要是宋老头敢说她是驴脾气,她早就跳起来破口大骂了,现在只能忍下一口气,抄着手站在那,心里生着好大的闷气,觉得家里开始走下坡路,都是因为李氏母女,先是冬宝那个老虎女克死了能挣钱的大儿子,接着两人挣钱了也不给她,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家里之所以出这么多事,还不是因为没钱!要是李氏肯孝敬她钱,能有这些糟心事?
宋二婶看婆婆的热闹看的幸灾乐祸,在一旁添油加醋,“娘,还是赶紧把老三的钱拿出来吧,这钱就算我们当哥嫂的问他借的还不行?”
黄氏当然不能当着村长的面说这一年来宋柏压根没往家捎过一文钱,宋柏刚去安州的时候还托镇上的人捎信抱怨干活又苦又累,然而这半年来,一点宋柏的音讯都没有了。说出来,黄氏平时为了面子好看吹宋柏去当大掌柜的话不都被戳破了,那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三儿年纪也不小了,那钱……是留着给三儿娶媳妇的,不能动!”黄氏咬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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