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乔慕津没有再多说,只是又问了一遍,“人呢?”
虎哥没有说话。
乔慕津抬手将自己的那张银行卡扔了过去,虎哥的手下捡了起来,他这才笑着开了口:“你放心,我马上就让人把人给你送来。”
话音落,黑暗里忽然驶过来一辆车,那三个人都坐上车,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乔慕津只觉得脑子里神经绷得紧到发疼,正欲再点燃一支烟的时候,身后的某个地方却忽然响起了音乐声。
乔慕津蓦地回头,看向了后方那片半人高的荒草丛。他立刻就扔掉了手中的烟,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很快,他就顺着那电子表发出的音乐声发现了草丛里躺着的人——
看见她的一瞬间,乔慕津脑子里那根紧紧绷着的弦“铮”的一声,猛地断开了。
他迅速上前将米夏抱了起来,触手是她冰凉的手和脸,车灯的余光之中,隐约可见她脸上的淤青伤痕。
乔慕津脑中那根原本已经断掉的弦,忽然之间再度紧绷起来,拉得他每一根神经都疼。
他猛地低下头来,在昏迷不醒的米夏唇间重重吻了吻,随后将她打横抱起,上了车,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
全身上下手脚多处擦伤、脸部浮肿,有清晰的耳光印、轻微脑震荡,暂时昏迷……
乔慕津守在这样一个米夏身边,心里除了痛,竟再也生不出多余的情绪来。
从凌晨三点进入医院,一直到早上,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米夏病床边,只等着她醒过来。
早上九点过,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乔慕津目光赫然凝聚,落到她脸上,看着她缓缓睁开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好一会儿,她的目光似乎才终于聚焦到他脸上,有些艰难地喊了一声:“小乔哥哥……”
乔慕津心头赫然大恸,蓦地俯身重重抱了她一下,却引得米夏忍不住“啊”了一声……
乔慕津蓦地又松开她,“哪里痛?”
米夏蹙了蹙眉,只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痛,这才猛地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可是不待她说话,乔慕津就已经先开了口:“没事了,一切都解决了。”
听到他这句话,米夏那颗惶然无措的心骤然一松,点了点头。
乔慕津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来按了床头的呼叫器,叫了医生进来给她做检查。
医生一点点地重新给米夏做了全身检查,乔慕津就站在旁边看着,每看见一处伤口他眸色就暗沉一分,而米夏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变得惶恐起来。
等到医生做完检查离开,她才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其实是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是肿起的,可是看不到,刚刚医生轻轻按压着她脸上的伤痕问她情况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什么——
“我……”米夏看着乔慕津,目光闪烁不定,“我想照照镜子……”
乔慕津看着她嘴角和眼角的瘀伤,再看着她微微肿起的脸颊,只是低声道:“没有事,只是脸肿了一些,消退了就好了。”
“骗人……”米夏只觉得一说话,嘴角都扯得痛,“我是不是毁容了?”
“没有。”乔慕津前所未有地温柔耐心,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头吻她的鬓角,“哪那么容易毁容?”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照镜子?”她眼泪汪汪地问。
乔慕津没有办法,摸出手机来,打开了前置摄像头递给她。
谁知道米夏一看,瞬间就呜呜地哭了出来,“你还说没毁容……”
“等恢复了就好了,哪里就到了毁容的地步?”乔慕津声音顿时更加温柔。
在一起这么久,米夏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态度,听过他这样的声音,她瞬间哭得更加起劲,“就毁了就毁了……你原本就不肯娶我,这下子更不要娶我了……”
乔慕津听到这里,瞬间就察觉到了什么。可是明知道她这样子是借杆往上爬,他却一点都硬不起心肠来揭穿她。
“娶。”他低声回答,“等你恢复出院,我就娶你。”
“不相信你说的话……”米夏拿被子盖着头,依旧呜呜地哭,“没凭没证的……”
乔慕津伸出手来覆住她的手,缓缓在她手背上摩挲,低声道:“我妈妈留下来的那颗梨形钻石都镶了钻戒送给你,怎么是没凭没证了?”
米夏一听,忽然猛地停住了哭。
对哦,那颗钻戒还一直保存在她那里,她怎么会忘了?
她听他提醒才想起这个重要的证物来,一时连哭都忘记了,拉下被子来看着他,眼睛依旧湿漉漉的,“你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乔慕津拉了她的手,缓缓放到自己唇边,沉声道:“说话算话。”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吃苦受罪,一次、两次……明明决定要把最好的一切给她,偏偏却连最基本的都没有做到,别说护她安全,便是连一份安全感都没有给她。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会好好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她一辈子平安喜乐,永远做从前那个最快乐的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