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处置,丽妃莫名其妙中了毒,是宫女们没照顾好,她处置她们并无不对,不过,沈璃雪对付的是丽妃,不想牵扯这些无辜的宫女。
皇后看了沈璃雪微微隆起的小腹一眼,神色缓和下来,东方珩,沈璃雪都是她的晚辈,也是青焰皇室的佼佼者,他们的劝言,她听得进几分。
回头看向宫女们时,皇后的神色依旧严厉:“安郡王妃为你们求情,暂且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快去照顾丽妃,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定然不饶。”
“谢皇后娘娘,谢安郡王妃。”宫女们千恩万谢着,慌忙站起身,涌到床边照顾丽妃。
皇后转身看向沈璃雪,目光慈爱:“身体还好吧?”
沈璃雪礼貌微笑:“多谢娘娘关心,夜深了,璃雪告辞。”丽妃的凄惨下场她看到了,可以无牵无挂的出宫。
“路上小心。”夜色渐浓,皇后也不再挽留两人,道过别,东方珩轻拥着沈璃雪的肩膀,缓步走出甘泉宫。
灯光明亮,将皇宫照的亮如白昼,青石路上行人却很少,秋禾,燕月远远的跟在后面,确认十米内再无外人,沈璃雪挑眉:“丽妃命大,没被毒死,不过,她身上的伤口结珈后会留疤。”满身疤痕没有一片好肌肤的美人,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的。
“需要本王出手么?”东方珩抱沈璃雪的胳膊不知不觉间紧了紧,敢算计他的妻儿,不可原谅。
“不必,经此一事,丽妃肯定会学乖,不敢再轻易算计我。”一刀结果了丽妃,太便宜她了,让她顶着满身疤痕,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东方珩没再说话,强劲有力的手臂再次收紧,他相信他的小妻子,她说不杀丽妃,那就暂时不杀,等她哪天说要杀了,他再动手。
不知不觉着,后腰传来一阵酸疼,沈璃雪轻轻揉着,行走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东方珩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形动的迟缓,瞟她一眼:“腰酸?”
沈璃雪点点头,目光闪烁着,有些心虚。
东方珩无奈的瞪她一眼,长臂一伸,将她横抱了起来,教训道:“以后有什么事,让子默去做,你就老老实实坐着,不要急急忙忙的去凑热闹。”
从甘泉宫跑到永华宫看活春宫,她可真有闲情逸致。
“好。”沈璃雪用轻功从甘泉宫跑到永华宫,再从永华宫到甘泉宫,距离较远,她动作太快,虽没动到胎气,却消耗了很多体力,走路才会腰酸。
走在后面的秋禾,燕月全都小脸羞红着,低下了头,心说,安郡王、郡王妃真是恩爱,在路上也这么亲密无间,虽说现在是晚膳时间,附近没什么人,但她们这两个小丫鬟也是人啊,安郡王,郡王妃好像把她们当成透明的了。
夜色渐浓,阵阵风吹过,带着浓浓的冷意,沈璃雪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了东方珩的脖颈,:“珩,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东方珩最近天天早出晚归,早晨,沈璃雪睡醒前,他出门,晚上,她睡着后,他才回来,两人好几天没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
“在忙朝中大事。”东方珩简单扼要的概括。
沈璃雪撇撇嘴:“很神秘,不能透露吗?”
东方珩浅浅一笑:“也不是特别神秘,就是有关湘西……”
“安郡王,郡王妃。”熟悉的男声响起,打断了东方珩的话。
沈璃雪抬头看去,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迎着两人走了过来,浅紫色的蟒纹袍服昭示着他皇子的高贵身份,腰间一块玉佩,晶莹剔透,热情、英俊的脸上带着些许稚气,正是皇后所出的五皇子。
“五皇子这么晚才回宫。”东方珩如往常一样,声音淡淡。
五皇子笑嘻嘻的扬了扬手中的食盒:“我去醉仙楼,买了母后最爱吃的荷花糕。”
“五皇子真孝顺。”沈璃雪微笑,太子整天都在忙国事,极少进宫看望皇后,五皇子还没有成年,仍然住在宫里,有他陪伴皇后,皇后也算有福之人:“皇后娘娘应该还在甘泉宫。”
“甘泉宫?”五皇子蹙了蹙眉:“皇祖母在永宁宫,母后去空无一人的甘泉宫做什么?”
“是丽妃娘娘出事了,具体情形一言难尽,五皇子到了甘泉宫就知道了。”丽妃出事的前因后果,沈璃雪一清二楚,可她不能明说,让五皇子自己去问宫女们好了。
“多谢郡王妃,我先去甘泉宫了,你们一路小心。”五皇子笑眯眯的提着食盒阔步前行,与沈璃雪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阵若有似无的腥臭味随风飘散。
沈璃雪一怔,侧目看向五皇子,见他双眸微眯,笑容满面的大步前行着,素白的手指一弹,一枚银针射出,打落了五皇子腰间的玉佩。
她从东方珩怀中跃下,上前一步,捡了起来,碧绿的玉佩上纹着青焰皇室的标记,高贵大气,若有似无的腥臭味飘散,破坏了这份美感,她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来:“五皇子,您的玉佩掉了。”
五皇子停下脚步,望望空荡荡的腰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走回来,接过了玉佩:“多谢郡王妃。”
“不客气。”沈璃雪嫣然一笑,如百花开放,清冷的目光扫过五皇子欣长的脖颈,眼瞳微凝,不着痕迹的试探:“五皇子下次再买糕点,早点去,免得错过了用膳时间,皇后娘娘会心疼的。”
五皇子嘻嘻一笑,四下望望无人,压低了声音道:“我是在宫外玩了一下午,忘记了时间,买糕点哄母后开心,逃过惩罚的,嘿嘿,千万别告诉母后。”
“原来如此。”沈璃雪微微笑着,一副无奈的模样,五皇子挂好玉佩,提着食盒,急步前行。
东方珩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走上前来,轻揽着沈璃雪的小腰:“你打落五皇子的玉佩做什么?”沈璃雪的小动作,五皇子没有察觉到,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想验证,五皇子是不是和丽妃偷情的那个人。”
沈璃雪轻飘飘的话像一道惊雷,震的东方珩一怔:“五皇子和丽妃偷情?”这怎么可能?
沈璃雪素白的小手举至东方珩口鼻前:“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东方珩轻轻一嗅,墨色的眼瞳猛然一凝,甘甜中带着些许腥臭味,正是丽妃身上散发的味道。
“我让子默下在丽妃床上的药,是我自己根据南疆鬼医的医书随便调配的,也是第一次用,没有沾过丽妃床的人,身上绝不会染上那种味道。”
沈璃雪目光凝重,一字一顿,她早就叮嘱过子默,丽妃躺过那张床后,就将床上的有毒之物全部换过,以免被人抓到把柄,就算有人意外接触了那张床,也应该是永华宫的宫女或太监。
五皇子身为皇室皇子,虽然住在皇宫,宫殿却远离后宫嫔妃,根本接触不到永华宫的东西,他身上染着丽妃床上的味道,足以说明,他就是和丽妃偷情之人。
东方珩没有说话,眼前浮现五皇子那单纯,清澈的眼睛,嘴角浮现一抹自嘲,他的妻子和五皇子无冤无仇,不会胡乱冤枉他,五皇子是偷情之人的可能性极大。
沈璃雪看着东方珩凝深的眼眸,再次举例:“永华宫的那名男子,和丽妃……那个时,一直低垂着头,我没看到他的相貌,但在刚才,我看到了五皇子的脖颈,似乎用布包扎了,若无意外,他应该是沾染了毒,中毒较轻,已经用药清理干净了。”
欢爱时,男子紧压着丽妃,身体没有直接接触床塌,染毒不多。
“璃雪,你有没有闻到五皇子身上散出腥臭气息?”路上有风,五皇子身上的腥臭味很淡,东方珩不知道那味道是不是从他身上飘出来的。
沈璃雪怔了怔,摇摇头:“这倒没有,他用了药,毒都清理了,身上就不会有腥臭气了。”沈璃雪闻到的腥臭气息都是从玉佩上散出来的。
“青焰皇子们都有一块象征身份的玉佩,图案一模一样,如果只是那块玉佩有问题,挂在五皇子身上,未必就是他的。”东方珩不是不相信沈璃雪,而是事关重大,必须要仔细查清楚了,不可草率行事。
沈璃雪蹙了蹙眉:“那五皇子脖颈上的伤,又做何解释?”
“五皇子喜欢和同窗们打斗,经常负伤。”东方珩路过五皇子小院两三次,就见他和人对打了两三次,基本都是半斤八两,各有受伤,偷情之事,五皇子有一半的嫌疑,另外一半是被人陷害,推出来做替罪羊。
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确定真正的偷情人?”丽妃和那位皇子没发现她的身份,她原本是懒得理会那位偷情皇子的,没想到会遇到了五皇子。
如果五皇子是真的偷情人,他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性情就是伪装的,一装十几年,都没被人发现,着实是个厉害角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反手给你一刀。
如果他是被人陷害,被人推出来做替罪羊,真正的幕后主谋躲在背后看热闹,也是个潜在的危险,沈璃雪都不能再袖手旁观。
“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东方珩看着冬青丛,目光沉静。
沈璃雪睁大眼睛看着他:“什么机会?”
东方珩四下望望无人,凑近沈璃雪,压低了声音道:“本王刚刚接到消息,湘西大旱,民不聊生,皇上一定会派人前去赈灾,这可是个能捞好处,又能扬名立威的好机会,想要登基为帝的皇子们,都不会轻易放过!”
不出东方珩所料,翌日早朝,听闻湘西大旱的消息后,无论是朝臣,还是皇子,反应都有些激烈。
叶国公一马当先,行至金銮殿中央,沉声道:“皇上,湘西大旱,民不聊生,微臣建议,命太子代表皇上前去赈灾,为百姓排忧解难,也可彰显您对湘西百姓的重视。”
叶国公的推荐引起大殿一部分大臣的支持,太子身为未来青焰皇帝,完全有资格代表皇帝前往湘西。
他年纪轻轻,经历的事情颇少,的确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多与百姓接触接触,体验体验百姓的疾苦,将来登基为帝,也能成为一代明君,更好的管理青焰。
“泓儿去湘西?”皇帝保养得当的修长手指轻点着龙椅的把手,似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东方湛悄悄对李丞相使了个眼色,李丞相会意,走出一步,双手抱拳,恭声道:“禀皇上,微臣以为,太子去湘西,不太合适。”
叶国公不悦的皱起眉头,李丞相是在故意和他唱反调么?
其他大臣也小声的议论纷纷,太子完全可以代表皇上,李丞相为什么说不合适呢?
“是吗?”皇帝抬起眼睑,居高临下的看着李丞相:“李爱卿说说看,哪里不合适?”
“湘西距离京城较远,周围多是山地,大旱多日,肯定会有乱民匪寇,太子乃是青焰的储君,身份高贵,万一到了湘西,出了差错,后悔莫及呀。”李丞相轻叹着,语气沉重,为国为民。
一部分官员也随声附和他的提议,湘西地势凶险,万一饥饿的流匪贼寇们也凶狠,太子的确不宜前往。
皇帝挑眉看着李丞相:“那以李爱卿之见,朕派谁前往湘西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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