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样儿,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就扑闪开来,纵使是再冷漠的女人也无法拒绝他此刻的温柔模样。
卖萌可耻啊,她紧闭着眼睛将脸埋进他胸膛里,告诫自己不要睁开眼看他,不要再被他的柔情所骗。
谁知他却不慌不忙,将她的脸扳过来,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口中仍旧是香甜的味道,他竟然迷恋这种靠的如此近的错觉,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自然也没反抗,他这时才觉得是有些成就感的。
谁知他侥幸的太早了,怀中的人儿下一刻猛然被惊到,推开他的怀抱就要跑开。
他却不允许,伸手拉住她毫不费力的把她带进怀里,魅惑的笑容,略带轻薄的口吻,双眸如寒星一片,笑着问她,“跟我实话,是不是吃醋了?”
易小楼皱眉,望进他那双漆黑的眸中,“没工夫吃你的闲醋,我只想问问你,年初七订婚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办?”
他被她这话质问的什么也不出来,怀抱松了些,径自望着窗外的夜色,似有所思。
她从他怀里起来,“无话可了是吧,无计可施了是吧,不如我给你个建议,你放我走,我不会来打扰你,也不破坏你的婚姻,只求你放我走,好吗?”
白东风收回思绪,静静与她对视,厅里灯光照入易小楼眼睛里,她瞳孔深处的请求和期待是那么明显,明显的刺得他眼睛疼,胸口也疼。
就那么想离开他吗?
“别想那么多,快睡吧,明天跟我去一趟公司。”他将话题就此打住,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卧室走。
她本不想与他同睡,奈何早没了挣扎的力气,想起今晚他牵着楚怡文的手,这会儿又往两人交握的手上看一眼,只觉得讽刺无比。
收回手径自走在他前面,她先他一步进了卧室。
半夜时分她脑子里还是些他与楚怡文赤-身-交-缠的糜-烂画面,心里窒息的疼着,偌大的房间,偌大的床上,她却觉得憋闷的不得了,她怎么这么能胡思乱想呢,怎么这么能呢。
拍拍自己的脑袋,将他搭在她腰间的手移开,她起身开了窗,窗外是一方浅淡的下弦月,泛着白光。
那光芒将她笼罩,只觉得冰凉如水,直抵心头,比任何一次汹涌的潮淹没的还要致命。
冷风灌入,她也不退不惧,闭着眼睛大口呼吸着这虽刺痛却自由的空气,一滴眼泪悬在眼角,不用怎么努力就掉下来了。
原来她还是那么在乎他,在乎到无法自拔。
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白东风从背后而来将她抱住,月色下愈发迷离俊秀的脸庞抵在她肩窝处,双手绕到她身前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怎么这时候起来了,夜风这么冷,会吹出病来的。”
她怕他知道她流泪了,身体僵在原地,任由他抱着。
可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触觉,他在她耳畔心疼的亲吻,“小楼,你哭了吗!”
他不是问她,而是极致的肯定语气,他就是知道她哭了。
她也不敢话,怕被他听出端倪,只能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不再为他流泪,不为不值得的人流泪,不为要与别的女人双宿双栖的男人流泪。
他陷在她颈窝里的脸却在她肩上轻轻蹭了蹭,暖暖的,声音也暗哑而性感,“你骗我,我闻出来了,空气里又苦又咸。”
易小楼浑身一抖,眼中的泪再也不可控制的落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砸在他环在她胸前的漂亮手背上。
灼的他心一阵一阵的痛。
张口喝了一口凉气,易小楼紧皱起眉头,多年前他也过这样的话。
也是这么冷的夜,他们相拥而眠。大半夜她胃疼,就醒了。
一个人悄悄走到床边,开窗时正见窗外一抹惨白惨白的下弦月,与如今的境况渀若一模一样。
那夜,睡前他们刚闹过矛盾,她过年放假要带他来自己舅舅家,叫他见见家长,他不肯,死活不答应。
她觉得他并非真心爱她,否则怎么会不愿意见她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舅舅呢,与他产生了争执。
他抱着她,轻声安慰她,小楼你想多了,我心里只有你。
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譬如当日的他一句心里只有她,就把她哄住了,她不再闹腾,乖乖的被他抱着,心里暖暖的。
她想了一会儿,在他怀里轻轻抬头,看他时黑眸中总是带着崇拜了幸福的,崇拜他那么年轻又那么优秀,幸福在他那么优秀却是她的男朋友,还许了她一生一世的承诺。
“那你不愿意跟我去我家,你带我去你家也行啊。你不敢见我舅舅,我这个丑媳妇早晚总还是要见公婆的。”
那时年少,完这话觉得羞得不得了,脸一红躲在他怀里再不动弹,细细等着他回话。
他倒好,明知道她心里又羞又怯,却还一指挑起她的下巴,与她对望,笑着道,“谁是丑媳妇,我们家小楼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最,他之与她,总不吝啬一个最字。
诸如这种时候,他会抱她入怀,赞叹道小楼你最美。
又或者是每次激-情完毕,他会搂着她颤抖如枯叶的身体,看着她在他身下彻底绽放,彻底融化,喘着息小楼我最爱你。
又或者是假期短暂的分离,他总会给她打电话,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他小楼我最想你。
她不被他的赞叹所迷惑,还缠着他要她答应,他就笑着抱紧她,“不要,你知道我爱你就行了,见家长的事情再往后延一延吧。”
总是这样,无限延期,她生气了,自己睡在床的一边。
那时的深夜,她醒来时也靠在窗边吹冷风,他也是默默无声的从身后抱着她,她的泪也是这样砸在他手背上。
他小楼你哭了,别跟我没有,我闻得到,空气都又咸又苦。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白,她心中剧痛,喘不过气的感觉加剧,不知道怎样才能缓解。
肩膀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为什么那些事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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